第五章

我怔怔地看著顧硯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陽光在他睫毛上跳躍，將那雙總是冰冷的眼睛映得格外溫柔。

"你說...什麼？"我的聲音有些發抖。

顧硯舟伸手輕輕擦去我臉上的淚水，指尖溫熱。

"我說我愛你。從你每天默默給我準備藥膳開始，從你深夜照顧發燒的我開始...隻是我不敢承認。"

他低頭看著正在吃奶的小家夥，喉結滾動了一下。

"直到看到他的第一眼，我才明白..."

"他和你長得一模一樣。"我輕聲打斷他，"特別是皺眉的樣子。"

顧硯舟猛地抬頭，眼神由困惑逐漸轉為震驚。

他的目光在我和孩子之間來回遊移，最後定格在我臉上："所以那晚..."

"你發燒那晚。"我紅著臉點頭，"我發現你的身體根本沒有問題，醫生誤診了。"

顧硯舟的表情精彩極了，先是震驚，繼而恍然大悟，最後竟露出一絲笑意。

"所以你..."

"我趁你醉酒..."我的聲音越來越小，"就一次..."

顧硯舟突然俯身抱住我和孩子，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聲音帶著哽咽。

"傻瓜，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我怕你生氣..."我靠在他肩上，"畢竟我..."

"我該謝謝你。"他吻了吻我的發頂，"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家。"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猛地推開。

蘇姚踩著高跟鞋闖進來，看到我們相擁的畫麵頓時僵在原地。

"硯舟，我聽說..."她的目光落在嬰兒床上，臉色瞬間煞白，"這不可能！"

顧硯舟站起身，不動聲色地擋在我和孩子前麵："請你出去。"

蘇姚歇斯底裏地尖叫："他明明不能生育！這孩子一定是..."

"是我的。"顧硯舟冷冷打斷她，"親子鑒定需要我拿給你看嗎？"

蘇姚踉蹌著後退兩步，突然轉向我。

"你做了什麼手腳？是不是你們楚家那些邪門偏方..."

"夠了！"顧硯舟厲聲喝道，"保安！"

等蘇姚被請出去後，房間裏重新恢複安靜。

顧硯舟坐回床邊，輕輕握住我的手："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我搖搖頭，看著懷裏熟睡的小家夥："都值得。"

顧硯舟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他看了一眼，臉色微變。

"爺爺要來看孩子。"

我緊張地抓住他的袖子："可是..."

"別怕。"他安撫地拍拍我的手，"老人家看到重孫子，什麼氣都消了。"

一個小時後，顧老爺子拄著拐杖走進病房。

他先是瞪了顧硯舟一眼，然後目光落在嬰兒床上，嚴肅的表情瞬間軟化。

"讓我抱抱。"老爺子伸出手，動作卻出奇地輕柔。

小家夥在他臂彎裏打了個哈欠，繼續安睡。

"像你小時候。"

老爺子對顧硯舟說，然後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楚家的丫頭，有本事。"

我屏住呼吸，等待下文。

"下個月辦滿月酒，"老爺子突然宣布，"把楚老頭也叫來，我們好好慶祝。"

顧硯舟悄悄捏了捏我的手，眼裏滿是笑意。

夜深人靜時，孩子被護士抱去嬰兒房。

顧硯舟躺在陪護床上，突然輕聲問我："那晚...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的臉頓時燒了起來："你...喝醉了..."

他翻身下床，走到我身邊坐下，手指輕輕摩挲著我的唇瓣。

"那現在...我可以清醒地體驗一次嗎？"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帶著淡淡的薄荷香氣。

我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心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