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婚夜掀開鴛鴦被,我夫君正摟著他的好妹妹溫存。
前世窩囊至死,重活一世,我當場躺進了他倆中間。
既然她非要說自己是沒男人會死的狐妖。
那讓我也開開眼。
我笑著看兩個人演戲。
“既然妹妹怕黑,我便陪你們一同歇著。”
......
“子瑜哥哥~“
“你抱抱我嘛~”
正紅的鴛鴦錦被刺得我眼生疼,穿著水紅肚兜配狐尾狐耳的蘇憐蜷縮在夫君沈子瑜懷裏。
隻露出一雙水汪汪的杏眼,瞧著無辜得很。
沈子瑜為難地瞥我一眼,伸手將錦被往蘇憐身上攏了攏,指尖劃過她發頂時滿是縱容。
“阿憐乖,今日拜堂沒帶你,是哥哥的不是。”
隻因蘇憐自幼在沈家養著,性子時而癡傻時而清明。
今日我與沈子瑜大婚,他怕衝撞了吉時,難得沒讓她跟在左右。
為了安撫她,竟應了讓她在新房歇腳的荒唐事。
隻是我萬萬沒料到,她會穿成這樣。
聽聞這話,蘇憐突然尖著嗓子哭嚎起來,像隻受驚的小獸往沈子瑜懷裏鑽。
錦被滑落大半,露出肩頭幾點曖昧的胭脂印。
這般醜態,饒是經曆過一次的我,也忍不住喉頭一陣翻湧。
“你們這對......”
“哎呀好了好了,阿憐心智本就如稚童,念薇你當姐姐的,多擔待些。”
三嬸娘從屏風後繞出來打圓場。
還領著個穿青衫的說書人,那先生正拿著竹筆在絹帛上飛快記錄,說是要將新婚趣聞編進話本裏。
沈子瑜轉向我時,眉峰已蹙成了川字,語氣也添了幾分冷硬。
“阿憐有癔症你是知曉的,如今你既入了沈家的門,便該有主母氣度,莫要與她計較。”
我氣得反倒笑出聲來。
有癔症就能登堂入室,鑽新婦的婚床?
蒼天有眼讓我重活一世,這次誰也別想再踩著我得意。
我悄悄扯了扯陪嫁丫鬟晚晴的衣袖,低聲讓她速去相府報信,讓兄長帶些人手過來。
見我隻與丫鬟私語卻不搭話,蘇憐愈發放肆。
一雙嫩白的纖手在沈子瑜胸口來回摩挲,我分明瞧見他眼尾泛起潮紅。
滿屋子的賓客正圍著牆壁指指點點,那些本該貼囍字的地方,竟被蘇憐畫滿了狐狸拜月的圖騰。
朱砂點染的狐尾蜿蜒纏繞,瞧著詭異得很。
“哎喲這狐尾畫得倒靈動,阿憐這手藝真是巧。”
大姑媽撚著佛珠嘖嘖稱奇,竟還誇起了那些汙穢圖案。
沈子瑜喉結滾動著,朝眾人拱了拱手。
“我得哄阿憐歇息了,諸位且去前院飲酒吧。”
我掃了眼抱作一團的兩人,心底冷笑——確實刻不容緩。
“這可使不得。”
我深吸一口氣,猛地掀開那床繡著並蒂蓮的錦被,兩人衣衫不整的模樣瞬間暴露在眾人眼前。
沈子瑜驚得彈坐起來慌忙係腰帶,蘇憐尖叫著捂住臉,鬢邊的狐耳發飾掉在枕上。
“你瘋了不成!”沈子瑜的聲音都在發顫。
我充耳不聞,徑直躺到他們中間的空隙處,錦被蓋到腰間時,語氣平靜得像在說今日天氣。
“都說長嫂如母,妹妹既怕黑,我便陪你們一同歇著。”
滿屋子的賓客霎時炸開了鍋。
“我的天爺,這成何體統!”
二表妹拉著身邊的小丫鬟咬耳朵,那丫鬟正拿著炭筆在麻紙上飛快勾畫這荒唐場麵。
“要是子瑜兄和阿憐姑娘嫌擠,我來陪阿憐妹妹也行啊。”
大舅家的表哥搓著手,眼裏閃著不懷好意的光。
一時間,抽氣聲、議論聲、絹帛摩擦聲此起彼伏,震得房梁上的紅綢都晃了晃。
沈子瑜額角青筋直跳,額上沁出一層薄汗。
“溫念薇,你能不能別胡鬧!阿憐隻是我撫養的妹妹,你這般作態,是想讓外人看沈家笑話嗎?”
這話像根針,狠狠紮進我心口。
蘇憐幾乎填滿了我與他相識的所有時光。
我先前那般容忍,隻因她是沈子瑜從亂葬崗撿回來的沈父舊識留下的孤女。
據說被狼叼走時傷了腦子,時常分不清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