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長桌盡頭坐著穿深灰西裝的男人。

他抬頭時，我愣在原地。

“學姐。”程昱站起來伸出手，“好久不見。”

他無名指上的戒指在燈光下微微發亮。

那是我們畢業那年，我在設計比賽贏來的獎品。

我站在會議室門口，程昱的戒指在燈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

那枚戒指本該戴在我的手上。

如果當年我沒有為了陸之衍放棄出國深造的機會。

林哲在我耳邊輕笑：“學姐學弟久別重逢，要不要單獨敘敘舊？”

她故意撞了我一下，手裏的咖啡“不小心”灑在我襯衫上。

“哎呀，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之衍總說我毛手毛腳。”

我沒理她。

徑直走向長桌盡頭：“程總監，關於智能灌溉係統的技術對接，我需要確認技術細節。”

程昱翻開文件時，我注意到他手腕上還戴著那條褪色的幸運繩。

那是大四校運會，他跑三千米奪冠後我編的。

“專利所有權歸投資方。”

程昱推過一份標黃的文件，“陸總剛才說...你身體不適，由林總監代簽？”

陸之衍突然推門而入：“王董他們等急了。”

他目光掃過程昱的手，“你們認識？”

“校友。”我合上文件夾，

“王董那邊我去見。”

走廊裏陸之衍拽住我：“你什麼時候和程昱這麼熟？”

“比你想象中早。”我甩開他的手，“對了，今晚我回公寓住。”

他臉色驟變：“因為林哲？她隻是我兄弟...，我和她...”

“隻是兄弟會讓你半夜不回家？隻是兄弟會在我流產那天，還跟你在一塊？”

我按下電梯，“陸之衍，你騙我沒關係，別把我當傻子。”

電梯門關上前，我看見林哲從會議室探出頭，目光一直在程昱和陸之衍上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