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夫君新婚三日才發現,
外室的孩子都會跑了!
我實在忍不了,想讓我消失,
我偏要死得人盡皆知。
我親手為自己舉辦了一場葬禮,
看著夫君全家在我靈堂上被抄家。
如今他瘋魔般尋一個死人。
“夫君,你哭靈的樣子,比當年說愛我時真誠多了。”
......
謝雲深的外室,找到了我。
她約在城中最熱鬧的茶樓雅間,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她的存在。
我到的時候,她正慢條斯理地用杯蓋拂著茶沫,眼角眉梢帶得意。
“我姓柳,柳依依。”
她放下茶盞,手輕輕撫上自己尚未顯懷的小腹,
“這裏,是雲深的孩子。”
我端著茶杯的手一頓,沒說話,隻看著她。
“我猜,雲深從沒碰過你吧,就在昨晚,他還纏著我到天明......”
她掩口輕笑,眼神卻像淬了毒的針,
“他說我的身子,比江南最軟的綢緞還要滑。”
“所以呢?”
她似乎被我的冷靜噎了一下,隨即從袖中取出一物,推到我麵前。
那是一枚成色極好的鸞鳥玉佩,翅膀舒展,雕刻精細。
那是季家世代傳給嫡妻的憑證,是正室的象征。
我曾無數次在季家老夫人那裏見過它。
“瞧見了嗎?
季郎說,我為他生兒育女,辛苦持家,這位置,遲早是我的。”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
“他說,和你在一起,隻不過不想欠你的。”
我的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攥緊。
六年,我陪著季淵從家族內鬥中脫穎而出,用我精通商事和鑒識之能,
幫他打通了通往南洋的商路,讓季家皇商的名號響徹江南。
這六年,我幾乎耗盡了心血。
“還有呢?”我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發澀。
她似乎覺得火候還不夠,竟從懷中拿出一方繈褓布,
“哦,忘了說,”她語氣輕飄飄的,卻字字誅心,“這已經不是第一個了。
我們的長子,已經會叫爹爹了。”
一瞬間,我渾身冰涼。
原來不止是眼前這個尚未出世的孩子,原來他早已在外有了一個家,兒女雙全!
而我,這個即將過門的正妻,竟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裏整整六年!
我猛地抓起麵前的茶杯,真想將冰冷的茶水連同杯子一起砸到那張得意忘形的臉上!
但最終,我隻是將杯子重重頓在桌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柳姑娘,
若雲深真心要娶你,讓他親自來我麵前,退了這門婚事!
否則,我沈芷衣,依舊是名正言順的季家婦!”
說完,我不再看她,快步衝出了雅間。
回到暫住的舅父家,我反手鎖上房門,背靠著門板滑坐在地。
目光落在屋內那口敞開的樟木箱上,裏麵是我一針一線繡了多年的嫁衣。
如今,那鮮紅的嫁衣刺痛了我的眼。
距離大婚,剛過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