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
奶娘和丫鬟的慘叫聲令人毛骨悚然。
“不要!啊——”
經受著徹骨的疼痛,柳春兒絕望的看著惡犬們撕咬著奶娘和丫鬟,痛的她心都裂開了。
“不要傷害她們!快停下!畜生,別咬了......”
“啊——”倆人的慘叫越來越尖銳,臉上身上血肉模糊。
“嬤嬤!桃香!”
她竭嘶底裏的哭喊:“畜生別咬了......閻寒風,快叫它們停下!我錯了,當年不該丟下你,我真的知錯了,求求你叫它們別咬了,快停下......”
在心裏奶娘就是她的親娘,她如何承受得住親人慘死在眼前?
“絕望的滋味兒如何?”閻寒風快意的發泄著,心口隱隱泛起刺痛感,扳過她的身子,讓她眼睜睜的看著眼前血腥的場麵。
柳春兒身心都在撕裂,痛到她這具嬌弱的身子承受不住。
她暈了過去,可他還不夠,直至這股憋了五年之久的怒火徹底宣泄出來。
***
今晚整個軍營的氣氛實在沉悶,巡邏的士兵們都刻意放輕了腳步。
一位小將領用胳膊肘碰了下護衛石英,壓低聲音道:“今日算是雙喜臨門吧,將軍大婚,同時剿滅了狼王山上的賊寇,怎麼也得喝兩盅吧。”
狼王山易守難攻,這麼多年來一直沒能剿滅那窩賊子,將軍一日便拿下了狼王山,這可又是功勞一件。
護衛石英麵色不動的回了句:“你見過大婚之日不拜堂,帶新娘上戰場,洞房在狗舍的?”
將領一時語塞,往狗舍瞟了眼,聲音壓得更低了:“邊關大捷,皇上龍顏大悅,將軍不要任何賞賜,隻討了這樁婚事,難不成是後悔了?”
柳相府家千金六年前被賊人擄走了一年,早已不是清白之身,這是京城家喻戶曉的醜事,所以至今未嫁。
石英臉色一冷,語氣也冷了幾分:“將軍之事豈是你我能議論的?”
正說著,狗舍門拉開了,二人立即閉嘴。
男人赤著布滿傷痕的上身走出來,蕭殺氣息未減分毫,冷然下令:“看好她。”
“是!”石英朝著狗舍走去,目不斜視的端正站在門口。
隻聽見裏麵此起彼伏的犬吠聲,吵了一宿。
天剛亮,忽然響起女人撕心裂肺的呼喊:“嬤嬤!桃香!”
她睜開紅腫的雙眼,便看見兩堆血肉模糊的屍骨,拚命往屍骨旁爬,脖子很快便被鐵鏈磨破了皮。
不敢置信閻寒風竟然殘忍到如此地步,更不敢置信他會恨她至此。
吱呀一聲,門再次推開,男人端著碗粥走了進來。
柳春兒趴在地上,沒抬頭看也感覺到來人是誰,這身氣息實在太陰冷。
“求將軍賜我一死。”
他如此恨,她死了五年的心不過是再死一次罷了。
男人彎身蹲下,把一碗粥遞到了她嘴邊:“你確實該死。”
柳春兒看了眼粥碗,愣愣的抬眼看他,他眼中殺意濃重,哪有分毫情分?
原來不用她求,他本就想她死,這碗粥足以要她的命吧。
柳春兒顫手接過粥碗,笑著滑出了兩串清淚:“謝將軍賞賜。”
她端起粥碗,毫不猶豫的大口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