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後的日子,傅雲州對我愈發體貼入微。
他為我洗手作羹湯,親自喂我吃藥。
坐在床邊,男人眼裏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
“榆榆,醫生說你的身體因為那次流產虧空得厲害,要好好補補。”
“等你養好了,我帶你去北海道看雪,好不好?”
曾經,我也滿心歡喜地期待著和他共赴一場白首之約。
如今隻覺得可笑。
我推開他遞到嘴邊的湯勺,湯汁灑了他一身。
他也不生氣,放下碗,拿起紙巾,耐心地擦拭著昂貴西裝上的汙漬。
男人溫柔體貼至極的樣子,讓我有一瞬間的恍惚。
如果不是這次無意中撞見他和江照雪的事情,我或許早就被他的演技感動淚流滿麵了。
可如今,看到他這副腥腥作態的樣子,我隻覺得惡心。
第二天,一個新來的傭人給我送早餐時。
餐盤的牛奶杯下,壓著一張便簽。
“桑榆,你就是個不會下蛋的雞,霸占著傅太太的位置有什麼用?你知不知道,傅雲州現在連碰你一下都覺得惡心!”
“雲州說了,他最喜歡聽我在床上叫他老公的樣子,騷得讓他欲罷不能。”
紙條在我手中被捏成一團。
三年前,為了把傅雲州從仇家手裏救出來,我肩胛骨被子彈打穿,從槍林彈雨裏把他背出來。
他洗白上岸的那一天,我放棄了過去的一切,洗淨雙手,學著做一個溫柔賢淑的妻子。
無數個夜裏,他一遍又一遍哄著我胸前的傷疤說:
“我的榆榆,是世界上最幹淨的珍寶。”
現在,他嫌我臟了。
夜裏,在外麵纏綿夠了的傅雲州回來時,我一個人正坐在客廳那裏喝著紅酒。
他愣了一下,隨即眼底浮現出驚喜。
“阿榆,怎麼還沒有睡......”
我對他舉起酒杯。
“傅雲州,恭喜你啊。”
“恭喜我什麼?”
“恭喜你,終於可以和心上人雙宿雙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