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醒來,我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病床上。
謝宴華守在旁邊,眼睛熬得通紅。
見我睜開眼,他立刻把手伸進被子緊緊牽住我的手。
“姣姣,你差點嚇死我了!”
“程婉婉精神出了問題,那些照片視頻都是她臆想偽造出來的,我已經和賓客解釋了。”
我默默看著他。
心中並無波瀾,卻配合地扯起一抹笑容。
“原來是這樣,我還真以為你愛的是妹妹呢。”
謝宴華頓時鬆了口氣,衝門外招招手。
程婉婉哭哭啼啼捧著一個蛋糕走了進來。
“姐姐,我這幾天太過傷心忘記吃藥了,清醒過來後也懊悔不已。”
“我親手做了蛋糕給你賠罪,你吃了就原諒我好不好?”
我無聲冷笑。
蛋糕上麵明晃晃的柿子、花生醬,全是我過敏的食物。
但我懶得多說一句,坐起身接了過來。
一口一口吃下去,很快就起了反應。
不僅皮膚冒出紅疹,臉也漸漸浮腫起來。
程婉婉驚呼一聲。
“哎呀姐姐,我糊裏糊塗的,忘記你對這些東西過敏了!”
謝宴華眼中閃過報複的痛快暗光。
“隻是過敏,問題不大。”
“姣姣,主要這蛋糕是婉婉花了一下午時間邊哭邊做的,吃得越多才表示你越大度對嗎?”
我笑了。
下一秒,我扔掉小叉子,用手抓過蛋糕,大口大口瘋狂往嘴裏塞。
謝宴華瞬時愣住了,看好戲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臉上。
這有什麼呢。
以前,我跪爛了膝蓋,求他不要灌我毒酒。
我護著絞痛的孕肚,瘋狂給程婉婉磕頭,磕到血肉模糊。
可他們還不是照樣沒放過我?
既然如此,我不會再求。
況且,比起那苗疆毒蟲一點點蠶食我的內臟我的孩兒,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感覺。
這點過敏確實不算什麼。
吃到最後,我的臉徹底腫成了豬頭。
眼睛更是眯成一道縫,幾乎看不清東西了。
謝宴華臉色陰沉到了極點,突然奪走我手裏的蛋糕摔爛在地。
“夠了!你這是故意找死嗎?”
進門來的護士看到了我慘狀,嚇得驚呼一聲。
她連忙衝上來查看,給我打針。
或許是見氣氛詭異,她忙說掛完鹽水就能消腫恢複美貌。
還指著我手腕的月牙胎記,說笑打圓場。
“像程小姐這樣的大美人,就連胎記都長得這麼別致漂亮呢~”
話音剛落,謝宴華的嘴角突然一陣抽搐,臉色可怕到了極點。
他眼中,有愛恨參半的糾結,有仿若被騙的滔天憤怒,更有無盡的譏諷。
複雜到我一時間有些看不懂。
“你搞錯了,那不是胎記,是紋身。”
我神色詫異,程婉婉卻下意識捂住自己手腕。
她在和我月牙胎記相同的位置,有一道嚴重的燒傷疤痕。
可我現在卻突然覺得,可能事情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
最後,謝宴華甩袖而去。
臨走前冷聲叮囑護士。
“給我用最貴的藥,照顧好她。”
“她掉一根頭發絲,我讓整個醫院陪葬!”
我愣了幾秒,啞然失笑。
看來,他真是氣上頭了,不自覺露出第一世為帝王時的威勢。
晚上,孟婆矜矜業業給我發來提醒。
陽壽隻剩2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