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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上婚紗站到台上那一刻，我心中無喜無悲。

就連司儀喊出新娘“程婉婉”的名字，我也沒有皺一下眉。

看到同樣身披婚紗款款而來的繼妹，滿座賓客卻嘩然大驚。

“什麼情況？程婉婉瘋了吧！怎麼在這種重大喜宴鬧事砸場子？”

程婉婉頓時露出含淚帶怨的可憐神色。

謝宴華眼神一掃，中控台立馬在大屏幕投放出一張張照片和視頻。

有他們吃同一個冰激淩的，有貼臉擁抱的，還有親筆寫下的情書。

那字跡翩若驚鴻，我在熟悉不過。

曾經，謝宴華揮毫批閱奏章。

也簽下一份份過億的合同。

也用來為程婉婉抒寫幼稚可愛的山盟海誓。

我神色平靜地看著。

心裏已經沒有了過去每一世的不甘和恨，也沒有了愛和執念。

“姐姐，你從小到大欺負虐待我都沒關係，可是你不應該連唯一疼愛我的宴華哥哥都要算計搶走！”

一套連環招數行雲流水，賓客中有人憤怒起身質問我。

“程姣姣，你妹妹說的都是真的嗎？”

程婉婉得意的神色飄過來，謝宴華也望著我，眼眸閃動。

就連我親生父親也和過去沒有任何區別，挽著美豔繼母的手看好戲。

我知道，他們都在等我方寸大亂，想看我急迫辯解。

然後，再狠狠把我打入地獄，給我更多的羞辱。

一世又一世，我累了。

“是，她說的都是真的。”

聽到我說的話，所有人臉色大變。

其中最震驚的，卻是謝宴華和程婉婉。

酒瓶瘋狂砸向台，狠狠敲在我額頭。

血水頓時如瀑落下。

“做出那麼惡毒的事，還能這麼雲淡風輕，不愧是沒心肝的！”

“誰動的手？打的好！”

在座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動手的，當然是程婉婉早就安排好的人。

數不盡的菜肴如雨般砸向我。

很快，白色婚紗就遍布菜汁臟汙，我的頭發也粘膩披散。

抹了一把臉，我竟然忍不住笑出了聲。

一世又一世，婚紗從紅色變成了白色。

可我的命運，好像從未變過。

我記得第四世時，程婉婉汙蔑我和人私通，謝宴華罰我浸豬籠。

那一路上，也是這樣數不清的臭雞蛋和爛菜葉，還有濃痰唾沫和辱罵。

比起那些，今天的菜色，還算高級不是？

胳膊一痛，謝宴華用力把我扯到邊上。

他神色複雜，似乎壓抑著巨大的不解和滔天怒火。

“姣姣，你是不是被氣傻了？”

“這種情況還笑得出來？”

那我還能怎麼辦呢。

眼淚流得夠多了，早就流幹了。

我反問他。

“這就是你說的秘密和驚喜吧，你希望我是什麼反應？”

“我可以配合的，隻要你和程婉婉開心就好。”

謝宴華眼神閃爍，滿嘴的話突然凝滯在唇邊。

我第一次主動甩開他的手，往宴會廳外走。

謝宴華忽然慌了，腳步也亂了。

“姣姣！這些事我真的不知情，都是程婉婉擅作主張！”

空氣頓時一靜。

程婉婉慢慢瞪大眼，滿臉不可置信。

我再也撐不住，眼前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