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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下午，格拉斯陽光正好。

我的谘詢室裏，百葉窗拉下一半，割裂出明暗交錯的光影。

陳靜就坐在我對麵。

她比我想象的還要憔悴。

頭發花白，眼窩深陷，穿著昂貴的衣服，卻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空蕩蕩的。

和我記憶裏那個永遠用下巴看人，光鮮亮麗的母親，判若兩人。

真好笑，她竟然也會老。

我戴著標誌性的黑手套和簡約的口罩，隻露出一雙清冷平靜的眼睛。

她沒認出我。

也對，她從來沒正眼看過我。

她像抓住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