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十八歲生日那天,媽媽親手為我做了一碗長壽麵,裏麵臥著一個漆黑的“壽桃”。
那是我雙胞胎哥哥的骨灰。
十八年來,我被迫吃了十八次。
媽媽說,我是“災星”,是我在娘胎裏吸幹了哥哥的陽氣,才讓他生來夭折。
隻有吃下他的骨灰,才能償還我的“原罪”。
我以為吃完這最後一碗,就能換來新生。
可媽媽卻笑著遞給我一份婚契,要把我嫁給一個有暴力傾向的五十歲富商,
她說:“你的災氣太重,隻有讓他幫你‘泄’出去,我們家才能安寧。”
......
今天是我的十八歲生日。
餐桌上,媽媽陳靜親手為我端上了一碗長壽麵。
麵裏臥著一個黑乎乎的“壽桃”。
那是雙胞胎哥哥的骨灰。
十八年來,我吃了十八次。
客廳的水晶燈很亮,照得妹妹安雅脖子上的鑽石項鏈閃閃發光。
那是她的生日禮物。
我們是同一天生日。
她是福星,我是災星。
媽媽說,是我在娘胎裏吸幹了哥哥的陽氣,才讓他生來夭折。
隻有吃下他的骨灰,才能償還我的“原罪”。
安雅捂著嘴,眼睛亮晶晶的,帶著天真的殘忍。
“姐姐,你快吃呀,這可是哥哥給你的祝福呢。”
“吃完了,你身上的災氣就又少了一分,我們家也能更安寧呢。”
我爸安誌遠坐在主位,埋著頭,假裝在看手機。
我抬起眼,小心翼翼地看了媽媽一眼。
她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羊絨衫,顯得很溫柔。
我貪婪地看著她,心裏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在祈求:這是最後一次了,吃完這一次,罪就還清了,
媽媽,你會不會......會不會抱我一下?哪怕隻是對我笑一笑也好。
我拿起筷子,麵無表情地夾起那顆“壽桃”,放進嘴裏。
有點硌牙。
和往年一樣。
我閉上眼,把骨灰混著麵條,一口口咽下去。
這是最後一次了。
十八年了,我的罪,該還清了。
我甚至開始幻想,明天,媽媽會不會對我笑一笑。
我吃完了,連湯都喝得一滴不剩。
我放下碗,像一隻等待主人誇獎的小狗,滿懷期待地看著陳靜。
陳靜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像是在欣賞一件完美的祭品。
她從身後拿出一份燙金的婚契,拍在桌上。
“安寧,吃完了就簽字吧。”
我的心,咯噔一下。
“媽?”
“我給你找了門好親事,城東的王總,五十歲,雖然年紀大了點,但有的是錢。”
妹妹安雅誇張地叫了一聲:“王總?媽,我聽說他都打死過兩個老婆了!”
陳靜瞪了她一眼,安雅立刻噤聲,但嘴角是藏不住的笑意。
陳靜的目光重新落在我身上,冰冷又理所當然。
“你的災氣太重,克死了你哥,現在又要克全家。”
“王總八字硬,命裏帶火,正好能幫你把這股邪火‘泄’出去。”
“你嫁過去,我們家才能真正安寧。”
我的耳朵嗡嗡作響。
原來,贖罪的終點,不是新生,而是被賣掉。
我看著她,身體裏的血液好像瞬間凍住了。
十八年來,我第一次抬起頭,直視她的眼睛。
我顫抖著問,聲音裏帶著最後一絲卑微的祈盼:“我也是你的女兒啊。”
這句話像點燃了炸藥。
陳靜勃然大怒,一巴掌狠狠扇在我臉上!
“你閉嘴!”
“你不是我的女兒!你是我家的討債鬼!”
她猛地掀翻了我麵前的碗。
“啪”的一聲脆響。
滾燙的湯汁和黑色的骨灰,劈頭蓋臉地濺了我一身。
狼狽不堪。
我爸終於放下手機,站了起來。
“陳靜,你別這樣,孩子還小......”
陳靜像瘋了一樣衝他嘶吼:
“你忘了你兒子是怎麼死的嗎?!”
我爸瞬間啞火,頹然坐了回去,眼裏的那點不忍,也變成了麻木和躲閃。
我坐在地上,看著這一屋子我的“親人”。
他們,都希望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