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末兩天父女倆過得委實是過於冷清了。
除卻吃飯,書昀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即使是吃飯,也不與周津序交流。
周津序本就少言,書昀又是孩子。
我在一旁絮絮叨叨也沒人能聽見。
周一早上,兩人早早就起床了。
書昀拿了袋麵包就出了門。
周津序極輕地歎了口氣。
我本想跟著書昀一起去上學,但不知為何隻能在離周津序不遠的地方晃悠。
一連幾天,我都隻能跟著周津序上班。
自我去世之後,我的花店就關門了。門鋪倒也沒轉讓,就那麼白白放著。
我一邊看著周津序處理合同,一邊碎碎念:“我的花店要不就賣了,放著白白花錢......”
轉念一想,“算了還是放著吧,你也不缺這點錢,免得你們又觸景生情。”
這幾天周津序倒也按時回家,每天晚上我還能見到書昀。
近來書昀又瘦了不少,我看著心疼卻無能為力。
不過好在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書昀不像之前那麼頹廢了,周津序也恢複到和之前別無二致的狀態裏。
這日,周津序在一旁查看這個季度的財務支出,突然接了個電話。
我在一旁百無聊賴地轉著圈。
卻聽見周津序猛地起身;“好的,我馬上過去。”
看著他撈起外套就往外走,我心下一驚,趕忙跟上。
看著他的車行駛的方向,我的心越來越沉。
這是去往學校的路,這麼著急肯定是和書昀相關。
可是書昀一向乖巧,也就偶爾在家和周津序拌幾句嘴,在學校更是品學兼優。
難不成書昀出事了?
周津序在手機上不停的操作,我隻當是處理工作,沒做他想,心裏急切地想要知道書昀的情況。
他一下車便大步向前走,我飄得快,先是去教室晃了一圈,沒看見書昀的影子便又轉到書昀班主任的辦公室。
隻聽見一個婦人尖銳的嗓音:“這事我一定沒完!周書昀那沒教養的小蹄子,我今天一定饒不了她!”
我心下一緊,急忙飄進去,便看見書昀低著頭站在班主任旁邊,身旁還站著一個男生,後麵坐著一位婦人。
我繞著書昀上上下下轉了好幾圈,確認書昀沒事後稍稍放下心來。
周津序隨後就到,婦人尖利的聲音就撞進耳朵:“今天必須給我個說法!你家周書昀勾引我兒子,寫這種騷情信,還敢不承認?”
她手裏的信紙被揉得皺巴巴,一巴掌拍到了木桌上,唾沫星子濺到書昀校服上,書昀往後退了半步,背依舊挺得筆直,卻沒再說話。
她雙手攥成拳,指節泛白,眼眶明明紅得要滴血,卻硬是沒掉一滴淚。
這孩子跟我一樣倔,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肯在陌生人麵前露怯。
可我知道,她攥著衣角的手在抖,她怕的不是被冤枉,是怕別人用“不好的詞”玷汙我的東西——那信上的字,明明是我去年寫的歌詞草稿。
周津序沒看婦人,先蹲下來幫書昀擦掉校服上的唾沫印,手指動作輕得像怕碰碎她,隨後將她拉到身後。
再抬頭時,眼神已經冷得嚇人:“你剛才說,我女兒勾引你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