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沈序安帶我去了酒吧,說是要把朋友重新介紹給我認識。
一進包廂,便見陸庭言摟著一個女人吻得火熱。
沈序安輕咳了一聲,打斷了他們。
陸庭言看到我倆,愣了一瞬,隨後慢悠悠地站起身。
“你好,我是阿言的發小,沈序安。”陸庭言向我伸出手,不疾不徐地介紹,“這位是我女朋友,何悠悠。”
“哦。”我點了點頭,並沒有回握住他的手。
何悠悠,我當然認識。
陸庭言的初戀女友。
當初兩人因為家庭原因分手,後來,又趁我失憶時藕斷絲連。
陸庭言三年不願回歸家庭,也都是因為她。
包廂裏還有很多陸庭言的朋友,好幾個都假扮過我的丈夫,此刻,他們通通若無其事地跟我打趣:
“嫂子,你又失憶啦?咱們言哥可真是好男人,不管你失憶多少次,永遠都對你不離不棄!”
“是啊嫂子,這麼好的男人,你可得珍惜啊!”
我諷刺地勾了勾唇,未置一詞。
沈序安摟著我在沙發上坐下。
剛落座,我拿了一塊水果喂到他嘴裏:“老公,多吃點。”
昏暗中,我瞥見陸庭言將視線投向了這邊。
我湊近沈序安耳邊,故意咬了咬他的耳垂:“老公,你昨晚硌了我一夜,硌得我好疼哦~”
沈序安臉上一僵,尷尬地捏了捏我的手:“寶寶,別鬧。”
陸庭言緊緊捏著手裏的酒杯,麵色不悅。
何悠悠坐在他身側,茶裏茶氣地揶揄:“央央,你可真有兩下子,咱們圈子裏一向不近女色的禁欲係男神,都被你拿捏得像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呢。”
此話一出,陸庭言的那些兄弟怕我發現端倪,紛紛尬笑著打圓場:
“嗬嗬,那證明咱們嫂子跟言哥感情好啊!”
“是啊,就算失憶了,一點也不影響兩人秀恩愛!”
餘光瞥見,陸庭言端起酒杯抿了口酒,臉色卻黑得像塊碳。
我心中閃過一陣快意,起身去了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時,何悠悠迎麵走了過來。
插肩而過的那一刻,“嘩”的一聲,她將杯中的紅酒全部潑在了我身上。
“哎呀,真是抱歉呢,手抖了。”
“啪!”
我抬起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抱歉,我剛剛也手抖了呢。”
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一道厲斥:“池央央,你幹什麼!”
陸庭言大步走了過來。
何悠悠立馬撲進他懷裏,哭得梨花帶雨:“老公,我剛剛隻是不小心把酒潑在央央姐身上,她就發火動手打我,我現在頭好暈啊。”
陸庭言臉色陰沉,怫然不悅:“給悠悠道歉!”
我冷嗤一聲:“你是誰,有什麼資格吩咐我?”
“池央央!”陸庭眸光陰鷙,臉色沉得嚇人,“你失憶後怎麼變得如此囂張跋扈了?”
“我變成什麼樣子,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懶得再搭理他。
剛想轉身,陸庭言卻一腳踢在我的膝蓋上,迫使我“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池央央,不要以為你失憶了就能為所欲為,趕緊給悠悠道歉!”
看著眼前怒發衝冠的男人,我隻覺得既可悲又可笑。
我無父無母,在這座偌大的城市裏,陸庭言是我唯一的依靠。
我們從大學相戀,一路走來已有十年。
他曾經向我求婚時,信誓旦旦地說會永遠護我、愛我,此生絕不可能背叛我。
可如今,他不僅背叛了我們婚姻,還為了別的女人對我動粗。
當初的甜言蜜語和海誓山盟,紛紛成了一場笑話。
悲憤間,身後傳來沈序安冷厲的聲音:“別動她!”
我忍著膝蓋疼痛站起身,迅速扇了陸庭言一巴掌,然後躲進沈序安懷裏告狀:“老公,你朋友好粗魯,他欺負我!”
沈序安麵色不虞,眼底一片陰翳,看向陸庭言的眼神充滿警告:“別欺負央央。”
陸庭言抵了抵後槽牙,沉肅的臉上一股戾氣。
沈悠悠縮在陸庭言懷裏,不屑地輕嗤了聲:“一輛公交車和一個接盤俠,有什麼好得意的?”
“閉嘴!”
陸庭言和沈序安的聲音同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