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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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曜的臉徹底扭曲了，他從錢包裏抽出一遝現金，毫不猶豫地砸向我的臉。

鈔票在空中飛舞，有幾張鋒利的邊緣劃過我的臉頰，帶起一道血痕。

“滾你媽的手術費，不就是想要錢嗎？給你！”他的聲音嘶啞，“拜金女，這下滿意了？”

許安安捂住嘴巴，眼中閃過興奮的光芒。

她大概很享受這種戲碼，畢竟從小到大，她都是那個被捧在手心的公主。

我就那樣靜靜地站著，任由血慢慢從臉頰滑落。

“景曜，你…”許安安想說什麼，但被我的表情嚇住了。

我彎下腰，在滿地的鈔票中慢慢挑選。

一張，兩張。其他的我都沒碰，就好像它們臟了我的手。

用第一張鈔票，我輕輕擦了擦臉上的血。紙幣很快被染紅了一小塊。

“傅景曜。”我將帶血的鈔票放在茶幾上。

“這張，是你欠我媽的命。雖然不夠，但就當利息了。”

他像被人突然掐住脖子，臉色瞬間慘白。

“你，你說什麼？”

我沒理他，拿起第二張鈔票，從煙灰缸裏找到打火機。

火苗跳躍，鈔票瞬間燒了起來。

“這一張，燒給我死去的青春。”

眼前浮現過去那個紅著臉給我買棒棒糖，在我生病時跑遍全城找藥的傅景曜。

“知窈，我會保護你一輩子。”十五歲的他眼神清澈，“我們以後要一直在一起。”

紙幣和那個男孩化成灰燼，飄散在空氣中。

許安安這時候真的害怕了，臉色發白地往傅景曜身後躲：“景曜，她瘋了，我們報警吧。”

我輕笑了一聲，拍拍手上的灰塵，轉身去拿行李箱。

“等等！”傅景曜終於回過神來，聲音裏帶著從未有過的慌亂，“林知窈，你要去哪？”

我頭也不回，隻是淡淡說了句：“你管不著。”

拖著行李箱經過他們身邊時，我頓了頓：“錢記得撿起來，別浪費了。畢竟你們這麼節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