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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蕊爸爸勸道，“不好意思啊寧老師，蕊蕊有心臟病，許曦沒有故意害她。”

“許曦被打的這麼狠，你先帶孩子去處理傷口。”

媽媽眼神擔憂，但那是對蕊蕊的。

“許曦命硬，瘋狗都咬不死，不過被鞭打了幾下，不用管她。”

聽見蕊蕊有心臟病，媽媽把眼神放在我身上。

等看到“匹配”兩個字，媽媽鬆了口氣。

“蕊蕊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小姑娘被心臟病折磨了這麼多年......”

“許曦就是野孩子，不過沒了心臟，死不了......”

媽媽語氣冰冷。

她憐惜地揉了揉蕊蕊的頭發，沒有看我一眼。

蕊蕊大哭，撲到媽媽懷裏，她喊媽媽，媽媽眼底染上熱淚。

我的結局被他們這樣定下。

把心臟移植給蕊蕊，不論生死，也要給另一個孩子未來。

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渾身都疼。

好冷好冷。

我伸手，想要撫摸媽媽的臉，幻想著在媽媽懷裏安睡的場景。

我閉上了眼。

再次醒來，蕊蕊心臟病好了。

我心口悶痛，被隨意扔在了醫院走廊。

透過窗戶，我看到媽媽抱著蕊蕊，蕊蕊爸爸站在身邊，像是一家三口。

媽媽開心地笑了，我跟著扯了扯嘴角。

我強撐著站起來。

周圍人眼神帶著同情。

“這孩子做的什麼孽啊，被親媽把心臟讓給其他孩子。”

“被扔到走廊裏，甚至沒來看一次。”

“要我說啊，活在世上這麼苦，還不如死了算了。”

我雙手握著，從口袋裏拿出我的記賬本，把她交給了護士。

“姐姐，麻煩你把這個給媽媽。”

裏麵是我給媽媽攢的四十塊錢路費，我自製的三張獎狀，和一些想對媽媽說的話。

可惜我不能親自給媽媽了。

我走出醫院。

路上車很多，我躲開。

突然眾人哄鬧，有人大喊著快躲開。

可我渾身沒了力氣，我倒在地上。

我抬頭看著天空，藍色的，陰沉的。

媽媽，請原諒我自私一次。

我太貪心了，我想要你鬆開蕊蕊，把我抱在懷裏，給我紮辮子，給我準備漂亮衣服。

可卡車從我身上碾壓過去，我徹底失去意識。

當晚，救援隊堵住路口。

媽媽站在蕊蕊爸爸身邊，內心突然慌亂。

她接到一個電話，“寧女士，您女兒出事了，孩子死前還僅僅抓著留給你的記賬本。”

“裏麵是四十塊錢，以及自製的三張獎狀，你看看什麼時候方便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