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離婚冷靜期的最後一天,顧恒視察工地時出了意外。
為了護住那個新來的女助理,他被墜落的建材砸中了頭。
我到醫院時,醫生說他醒了,但記憶出了點問題。
他記得自己是誰,記得公司,唯獨忘了最近七年的事。
七年,正好是我們相愛結婚的時間。
他按耐著心中抵觸,問我:「你是誰?」
我看了他幾秒,忽地笑道:「老公,你的親親老婆啊。」
......
溫清婉,那個被他死死護住、隻受了輕傷的女助理,紅著眼圈站在病房外。
看我進去時,眼神帶著挑釁。
顧恒靠在床頭,頭上纏著紗布,目光陌生地掃過我,然後落在跟進來的溫清婉身上。
眉頭習慣性地蹙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
「你誰?」
溫清婉的淚瞬間凝在眼眶裏。
我走過去,在床邊的椅子坐下,平靜地迎上他審視的目光。
「顧恒,」我說,聲音放得很輕,帶著他記憶中我「該有的」溫柔。
「我是季暖,你的妻子。」
他愣住了,眼神裏是全然的困惑和不信。
「妻子?我......結婚了?」
「嗯,七年了。」
我從包裏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相冊,翻到我們蜜月那頁。
照片裏他在洱海邊背著我,笑得像個傻子。
「你看。」
他盯著照片,手指無意識地拂過那個笑得很開懷的自己。
溫清婉忍不住開口:「顧總,她......」
「溫助理,」我打斷她,語氣溫和卻不容置疑:
「醫生說我先生需要休息,不能用腦過度。工作上的事,以後再說吧。」
顧恒揉了揉太陽穴,對溫清婉揮揮手,即便失憶依舊帶著上位者慣有的不耐:
「你先出去。」
溫清婉咬著唇,不甘地退了出去。
我收起相冊,替他掖了掖被角。
「別想了,先好好休息。家裏燉了你最愛喝的湯,晚點我給你送來。」
他抬頭看我,茫然的眼神裏還有未能完全抹去的銳利。
「我們......很相愛?」
我彎起嘴角,露出一個屬於「深愛丈夫的妻子」的完美微笑。
「當然。」我輕聲說,目光掠過窗外,天空高遠。
「你忘了誰,也不會忘了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