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咖啡廳裏,熟悉的低沉嗓音從角落卡座傳來。
“宋小姐,請自重。”
我猛地抬頭,看見周嶼川正冷著臉推開宋淺搭在他肩上的手。
宋淺今天穿了件領口極低的連衣裙,精心打理的卷發垂在周嶼川臂彎處。
被他不動聲色地避開。
“我們隻是工作關係。”
周嶼川的聲音像淬了冰,“如果你再這樣,我會申請更換對接人。”
宋淺的笑容僵在臉上。
我慌忙低頭,卻碰倒了手邊的咖啡杯。
周嶼川循聲看過來,目光與我相遇的瞬間,他整個人像被按了暫停鍵。
我抓起文件落荒而逃。
當晚十一點,門鈴突然響起。
透過貓眼,我看見周嶼川站在走廊裏,
領帶鬆散地掛在脖子上,眼下泛著淡淡的青黑。
“有事?”
我拉開一條門縫。
他直接遞過手機,屏幕上是與宋淺的聊天記錄。
全是公事公辦的工作交接。
最後一條是周嶼川發的:“請保持專業距離。”
“我和她什麼都沒有。”
他聲音沙啞,“三年前沒有,現在更沒有。”
我攥著門把手的指節發白。
他大晚上跑來就為說這個?
“沒必要跟我解釋。”
我故作輕鬆,“我們早就......”
“有必要。”
周嶼川突然上前一步,他身上淡淡的雪鬆氣息撲麵而來。
“我看見沈懷西送你回酒店了。”
我挑眉:“所以?”
“所以他看你的眼神讓我想揍人。”
周嶼川咬牙切齒地說完,自己先愣住了。
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很快,沈懷西約我明天中午單獨吃飯,說有重要的事要談。
掛斷電話後,周嶼川的表情活像生吞了隻檸檬。
“不許去。”
他硬邦邦地說。
“你管得著嗎?”
我反唇相譏。
周嶼川突然捂住胃部彎下腰,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胃疼。”
他虛弱地靠在門框上。
“老毛病了,吃點藥就好。”
我本該把他關在門外,卻鬼使神差地讓開了路。
二十分鐘後,周嶼川蜷在我套間的沙發上睡著了。
我輕手輕腳地給他蓋毯子時,他放在茶幾上的手機突然亮起。
鎖屏是一張我大學時期的照片。
鬼使神差地,我輸入了自己的生日。
手機解鎖的瞬間,我的心跳漏了半拍。
備忘錄裏整齊地分類著:
【曦曦的喜好】更新到上周我發在朋友圈的甜品店。
【不能做的事】列著“遲到”“忘記紀念日”“把工作看得比她重要”。
【自我反省】最新一條寫著:“今天又惹她生氣了,明明想好好說話的。”
最上麵置頂的是一條三年前的記錄:“等她回來。”
我手忙腳亂地鎖上手機,一抬頭正對上周嶼川睜開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