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向歌更用力地按我的手。
“道歉!不然我把你這隻手徹底烤廢!”
“林向歌,你記著,今天你用炭火燙我一分,來日我定讓你和顧堯,百倍嘗這鑽心的疼!”
顧堯在輪椅上笑得囂張,還衝林向歌喊。
“向歌,廚房有極速冷凍櫃!燒完再凍,讓他嘗嘗冰火兩重天!我倒要看看,他能硬到什麼時候!”
林向歌的眼睛瞬間亮了,又撲過來拽住我的右手,拖著我往旁邊的冷凍櫃走。
櫃門一打開,零下二十度的寒氣瞬間撲臉。
“不道歉是吧?”
突然,她把我剛被燙傷的右手狠狠按在冰塊上。
“我讓你這隻手凍到廢!看你還怎麼跟我橫!”
刺骨的寒氣瞬間裹住右手,剛被燙傷的皮膚驟然遇冷,疼得我渾身抽搐。
我咬著牙,視線像淬了毒似的盯著她。
“你越狠,我越記仇,我爸要是有事,我就是爬也要從地獄裏爬回來,拉著你們倆陪葬!”
林向歌氣得渾身發抖,把我的手往冷凍櫃深處塞。
“夠了。”
顧堯伸手攔住林向歌,語氣裏滿是嘲諷。
“向歌,你這眼光是真差,找個硬骨頭給自己找不痛快,不道歉也沒關係,反正日子還長,咱們有的是辦法讓他低頭!”
他抬手拍了拍,身後的大屏幕突然亮了。
畫麵裏是別墅前陡峭的鷹嘴崖,我爸被粗麻繩綁在樹枝上。
腳下就是深不見底的峽穀,繩子末端的鐵鉤已經鏽得快斷了,隻要風再大一點,就能把他帶下去!
“你不是想見你爸?”
顧堯笑得陰狠,手指點著屏幕。
“我看他在醫院躺了十年太悶,特意把他請四百米高的鷹嘴崖吹吹風!怎麼樣,沈總,我夠貼心吧?”
我瞬間瞳孔驟縮,瘋了似的衝過去抓住顧堯的輪椅扶手。
“鷹嘴崖底下全是亂石!那可是整整四百米的高度,就算有氣墊床也撐不住!你把他綁在懸崖上吹風?我看你分明是謀殺!”
“大驚小怪什麼?”
林向歌嗤笑一聲。
“阿堯在下麵鋪了氣墊床,就算叔叔掉下去也死不了,不就是吹會兒風?你至於這麼激動?”
“這可是四百米!氣墊床最多承受50米的墜落!”
我嘶吼著,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下來。
“我父親掉下去會摔成爛泥的!林向歌,你怎麼能這麼狠?!”
顧堯毫不在意的笑笑,仿佛是在談論一隻小貓小狗的生命。
“向歌,你之前說要幫我做滿一千件賠罪的事,今天算最後一件,讓我看看他爸從四百米掉下去會變成什麼樣,隻要你答應,咱們的約定就一筆勾銷!”
我的呼吸瞬間停滯,死死盯著林向歌,心裏還抱著最後一絲幻想。
可林向歌隻是皺了皺眉,那猶豫連一秒都不到,然後抬頭看我,語氣輕佻。
“沈蕭寒,隻是讓叔叔跳一下而已,阿堯都說沒事,你別這麼矯情。”
“別!林向歌!求你了!我父親真的會死的!”
我腿一軟,直直朝他跪了下去。
哭著祈求。
“我給你道歉!我什麼都聽你的!別傷害我爸!”
她卻一把推開我,語氣嫌惡。
“早這樣不就好了......”
不等她說完,那根綁著我爸的麻繩,斷了!
我眼睜睜看著我爸像斷線的風箏,瞬間墜進崖下的雲霧裏。
泳池邊的哄笑瞬間停了,我耳邊頓時嗡嗡作響。
“你看......我就說沒事吧......”
林向歌慘白著臉走過來,想拍我的肩膀,卻被我躲開。
“等會兒讓保鏢下去把叔叔抬上來,送回醫院就行,你別這麼一副哭喪臉,難看死了。”
我沒理她,轉身就往崖邊衝。
顧堯的保鏢想攔我,我用盡全力把他們推開。
“沈蕭寒你瘋了!別跳!”
林向歌突然衝過來抱住我的腰,聲音裏第一次有了慌亂,甚至帶著哭腔。
“這可是整整四百米的懸崖,跳下去會死的!”
我掰開她的手,回頭看她,眼底隻剩下一片死寂的冰冷。
隨即縱身一躍!
林向歌瞳孔猛縮,徹底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