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繼兄盛銘之玩遊戲輸了,本該他身邊的女孩被罰,可高腳杯卻被塞入我的手裏。
“然然明天要參加醫院會診,你替她喝吧。反正你癡癡傻傻的,喝多也沒關係。”
我懵懂地點了點頭,拿著酒杯一口灌下,好辣。
媽媽睡在盒子裏前,特意和我說,要聽哥哥的話。
我仰頭露出傻笑,我最乖了!
遊戲繼續,我又喝了好多好多酒,不知為何,我身體越來越熱,像是有蟲子爬。
我死死掐著自己的手,不去扯衣服。
“哥哥,我難受。”
我渾身冒汗,可包廂裏的男人卻突然都很奇怪地笑了,哥哥也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不過替然然喝了點酒,又裝傻裝可憐,還不滾回家去。”
我不明白以前那麼疼我的哥哥,為什麼現在卻和別人一樣罵我傻。
我傷心地滾了,但一不小心滾到了京海最大紈絝的床上。
後來,紈絝上門要娶傻子。
盛銘之寧可放棄盛家的繼承權,也不同意我嫁人。
我推開他想要抱我的手,認真地說。
“哥哥,他當了我的解藥,我答應把自己送給他了。”
... ...
我不解,盛銘之為什麼一副要碎了的樣子。
“哥哥,我沒有把自己弄丟。”
我認真地解釋。
“我喝酒生病,是顧景川不讓我難受的,哥哥以前說過,要知恩必報呀。”
盛銘之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我不想當哥哥的拖油瓶,不想讓林然姐姐不開心,她不開心,哥哥就不開心。”
盛銘之把我的肩膀捏得發痛。
“誰說的?你從來不是我的拖油瓶。”
可哥哥的朋友不是叫我小傻子,就是叫我拖油瓶。
以前,他們還愛揪我的麻花辮,逼我叫林然嫂子。
每次我都倔強地咬緊牙關。
直到我頭發淩亂、渾身青紫,林然姐姐才會溫柔地開口。
“何必為難一個傻子?她可是去懸崖給我摘過花兒的。”
她說得對,哥哥高中畢業那年,帶著我和林然一起去山頂露營。
我直勾勾盯著他們十指相扣的手,暗想,哥哥以前都是這樣牽著我的。
林然被我盯得羞紅了臉。
哥哥煩躁地指了指遠處。
“白天你不是說山那邊有花,你去摘兩朵送林然。”
我點頭,轉身朝懸崖走。
真奇怪,明明白天的時候,哥哥還說那裏很危險呢,怎麼到了晚上,哥哥就改口了呢。
我踩空驚叫時,回頭看到他們正在咬嘴唇。
他們太專注了,都沒有聽到我最後的求救聲。
所幸我人傻天照顧,山崖本來不高,我又被枯樹攔了一下,隻摔斷了腿。
隻是那夜的山風很冷,意識漸漸模糊前,我想起了過從前。
8歲那年,盛銘之被綁架,我搬救兵時被歹徒砸中腦袋,腦部淤血讓我成了“傻子”。
但我的舉動,也幫帶女改嫁的媽媽在盛家站穩了腳跟。
媽媽抱著我說以後都是好日子了,可她卻日日以淚洗麵,沒幾年就得了病。
她病容不再漂亮,盛叔叔就不願回家,哪怕回來也不會多看我們母女一眼。
最後麵色枯槁的媽媽拉著我的手交代。
“顏顏,以後你要跟著銘之哥哥,你乖乖的,他就會喜歡你。”
“他不喜歡你也沒關係,他的愧疚至少可以讓你衣食無憂。”
“你要記住,永遠不要離開盛家。”
我很聽話,像尾巴一樣,跟了盛銘之很多年。
他的朋友來找他玩,他讓我躲進狗窩,我乖乖照做。
他嫌我嘰嘰喳喳煩,我就閉口不說話,哪怕保潔阿姨拿釘子紮我,我也不發出一個音節。
他讓我懸崖摘花,我也選了最漂亮的一朵。
第二天,他驚惶失措地帶人來救我時,我將手中殘敗的花遞給他。
他卻發了很大的脾氣。
“盛顏,你是傻子嗎?眼看是懸崖你還摘什麼破花?”
我沒有反駁,因為我看到他顫抖的手,和蒼白的唇。
我雖然腦子不聰明,但是我能感受到哥哥還是愛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