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想到當天晚上,我和小涵就被網曝了。
是蔣老板幹的。
他發了篇長帖,配著幾張我和小涵在化妝間工作的模糊照片,指桑罵槐說照相館有員工黑心,背著公司把正品化妝品換成廉價假貨,還故意勾引男顧客。
最後更是惡狠狠地補了句:「上梁不正下梁歪,爹媽沒教好的東西,能有什麼好德行!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在我的照相館工作!」
「沒想到我把她們趕走,她們還敢在網上倒打一耙汙蔑我!這樣的人簡直就是攝影行業裏的敗類,應該全部企業聯合起來抵製她們。」
評論區的惡意像潮水般湧來:
「看著挺清純的兩個姑娘,沒想到心思這麼齷齪,真惡心!」
「肯定是家裏不管教,才敢出來坑蒙拐騙,以後再也不去他們相關的店!」
「連化妝品都敢換,指不定還有多少見不得人的事!」
「沒看還汙蔑人家店老板麼,真是惡毒喲。」
雖然那些照片很模糊,可到底我和小涵也在蔣老板的照相館工作了兩年,迎來送往了不少客戶。
其中有人依稀能認出我們,有些人人雲亦雲的附和著蔣老板。
「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誰能想到那倆小姑娘這麼下作呢?」
有些人卻更願意相信自己的判斷。
「我看這事未必是老板說得那樣,至少那個給我化妝的小姑娘人挺好的。現在想來,她還暗示過我沒必要多加錢用大牌化妝品。」
「我替那個管控燈光的小姑娘作證,她曾經拾金不昧替我找到我落在拍攝沙發縫裏的金戒指。這戒指其實她私自昧下我也不會知道,可她還是追了老遠還給了我。這樣一個單純質樸的小姑娘,怎麼可能勾引人?」
還有一些被蔣老板如今的經營模式坑過的人站了出來。
「本來我們想認下這個啞巴虧的,畢竟我們也知道一分錢一分貨的道理。但既然這家店老板不講究,連打工小妹都欺負,那我們也沒必要給他留麵子了。」
「雖然這家照相館價格還算實惠,但其實那些好看的照片根本全是靠後期製作,現場實際拍攝環境也差得一塌糊塗。」
網上評論越來越多,反倒是讓我和小涵美美隱身,隻留下對蔣老板的討論。
而他的生意業績在這段時間急劇下滑,直至徹底墜入冰窟。
小涵知道這些後,心中的委屈消散了許多,拉著我的手笑著:
「綿綿你看,這世上還是好人多。」
可綿綿不知道,那些好人之中,有我爸爸和小舅雇的水軍。
我媽是爸爸深愛的妻子,是小舅敬重的姐姐,而我是媽媽留在人間的「遺物」,他們怎麼能允許我和媽媽受辱。
但我和媽媽的仇,我要自己報。
在我的強烈要求下,小舅和老爸才熄了立刻把蔣老板打壓得不能翻身的想法。
不過我小舅和老爸的那一番動作,已經夠蔣老板喝一壺的了。
手機亮起,是蔣老板打來的電話。
他輕言好語的聲音裏充斥著懷疑,「小唐啊,你真是青石板周老板的外甥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