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庫陰濕冰冷,但祁悠然身上單薄,連一件可以抵擋寒氣的衣服都沒有。
她蜷縮在角落裏,感覺到死亡逐漸侵襲。
她用最後的力氣拍打著冷庫大門。
“放我出去!”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祁悠然機械地求救,門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在她呼吸越來越微弱的時候,大門打開了。
藺景光和喻若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祁悠然抓住她的褲腳:“景光,救救我,我不能死......”
至少現在不能死。
還不是初晴的忌日,她不能破壞約定。
約好了的......
藺景光沒有動。
祁悠然看見站在旁邊的家庭醫生,又哀求她。
“求你救救我。”
家庭醫生也不敢動,隻能看著藺景光。
“不許救她。”
“也不許送她去醫院。”
藺景光眯著眼掃了一遍周圍的下人,話語中都是威脅和警告。
“誰敢管她,誰就下一個進冷庫。”
藺景光的話如同一把刀懸在所有人頭上,祁悠然看著藺景光,用最後的力氣抓住他的褲腿。
“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我?”
“為什麼這樣對我?”
祁悠然喘著氣,顫抖著問他。
藺景光看著趴在地上狼狽的祁悠然,用力甩開她的手。
他將腳踩在祁悠然的手上,一點一點碾過。
祁悠然的手逐漸充血漲紅,疼痛刺激著她的神經,但她已經失去了慘叫的力氣。
“初晴被人捅了八十刀的時候你在哪?”
“她那絕望瀕死的感覺,你也得體驗才行。”
祁悠然聽著藺景光的話,她的腦袋混沌一片。
她隻覺得自己越來越冷,最終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一片黑暗混沌中,她像是回到了曾經。
她和喻初晴手拉著手逛街,而藺景光站在她們身後任勞任怨。
她沉溺於美好的時候,一瞬間她就回到了綁架的現場。
雪白的刀刃插入喻初晴的身體,一刀接著一刀,不管喻初晴如何求饒,綁匪也不曾心軟。
喻初晴身上鮮血不斷流淌但她卻無法死去。
祁悠然想要救她,想要靠近,但她移動不了分毫。
這一次她眼睜睜看著喻初晴死在了她的麵前。
“不要!”
祁悠然驚恐醒來。
她不在綁架現場,她在自己的床上。
她大口呼吸著,可每一口呼吸都像有冰刀在切割她的身體。
祁悠然呆呆地看著天花板,任由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滑落。
初晴,還有半個月就是你的忌日,你再等等我。
祁悠然拿起手機,打去了一個她已經存了很久的電話號碼。
“您好,請問是收屍機構嗎?我想要預定半個月後的屍體收斂套餐。”
“屍體的身份是祁悠然......”
“收屍地址是望月峰的懸崖下。”
“好的,我們這邊還有墓地和葬禮套餐,您看需要嗎?”。
祁悠然還沒有回答,門就被人猛地推開,不知聽了多少的藺景光站在門口死死看著她。
“你說清楚,什麼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