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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禮結束後，我把奶奶去世當天發生的事告訴了爸爸。

“爸，你什麼打算？如果你和我媽離婚，我支持你。”

爸爸扶了扶金絲眼鏡，“你外公外婆走的早，你舅有自己的家庭。你媽要是跟我離婚，她就沒人照顧了。她現在就跟小朋友沉迷遊戲一樣，過了興致就會回心轉意。這事兒我也要負責，怪我一天忙著學校的事，對她的關心不夠。等明年，我退休了，就會好。”

我無聲地歎了一口氣，眼眶酸澀泛濫。

爸爸做了一輩子老好人，無時無刻不包容著媽媽。

我轉身走出房間，正好撞見回來的媽媽。

她看都沒看我一眼，房門合上的一瞬，我聽見她冷聲對爸爸說：“我想和你再談談離婚的事。”

我惴惴不安地關緊房門。

家裏短暫的安靜了幾天。

很快到了我論文答辯的時間，這次答辯對我很重要，關係到我的保研名額。

我起了個大早準備，走到宿舍樓就看見媽媽怒氣衝衝地跑過來。

她一把揪住我的頭發，把我往人最多的大廳拽。

走到靠牆的位置，媽媽拎著我的腦袋往牆上撞，罵罵咧咧道：“你這個不孝女，都是因為你，你爸爸才不跟我離婚。我真是白養你了！你快說，你前幾天和你爸爸說了什麼，他為什麼不離婚！”

劇烈的疼痛，讓我喘不過來氣。

我手忙腳亂地掙紮，隱隱約約看見牆上的血跡。

同學們趕來勸阻。

媽媽死活不鬆手。

我的頭仿佛要裂開了。

她一邊打我一邊罵。

有同學威懾她：“阿姨，你再不鬆手我們報警了！”

“報警就報警，媽媽打女兒，天經地義，天王老子來了也管不著。”

嘭地一聲，我眼前一白，暈了過去。

我在病床上躺了三天，錯過了論文答辯的時間。

導師提著水果籃來看我，委婉地告訴我：“晴晴，保研名額係裏已經決定給另外一位同學。你別氣餒，你的績點高，就算不保送也能憑自己的能力考上。”

我的喉嚨好像被水泥封住了，發不出聲音，淚水一直往下落，心痛如萬箭穿心。

從始至終，媽媽沒來看過我一眼。

爸爸接我回家，媽媽正好拉走行李箱準備離家出走。

“汪淑蘭，你給我站住！你不給女兒道個歉嗎？”

這是我有記憶以來，爸爸第一次衝媽媽發火。

媽媽冷冷地眼神，從上自下打量了我一下，不屑道：“她又沒死，我道什麼歉？”

“你，你，你太過分！”

叮咚一聲，她的手機響起提示音。

媽媽滿臉期待的解鎖屏幕，僵硬的臉上露出了春色般的笑容。

她毫不避諱地對著手機說：“寶寶，你放心，我已經離開家了，從此以後無論身心我都完完整整地屬於你！”

AI男的聲音響起：“寶寶，太好了，今天吃點好的，慶祝我們忠貞不二的愛情。”

“哈哈哈哈，好，愛你喲，寶寶，我們之間再也沒有第三者了。”

“我也愛你，很愛很愛，全世界最愛你。”

“MUA~”

我頓時湧入一股惡心。

媽媽收起手機，轉身消失在樓道裏。

我啞聲對爸爸說：“爸，都這樣了，你還不和她離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