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沈星晚對我再婚的抵觸，比我想象的要激烈一萬倍。

她開始變本加厲地折騰。

她算出了一個日期，提前了整整十個月。

然後，她宣布要在家裏舉辦一場盛大的“爽爽日”派對。

“慶祝我生命的起源，那個我媽充滿歡愉和愛的日子。”

她在邀請函上這樣寫，並且發布到了她的所有社交平台。

我氣得渾身發抖。

“沈星晚，你非要這麼做嗎？”

她正在房間裏布置氣球，回頭看我，一臉無辜。

“媽，這有什麼不對嗎？我這是在擁抱生命，感恩歡愉。”

“你不也該高興嗎？我這麼積極樂觀地看待自己的出生。”

我看著她那張天真的臉，說出的卻是最殘忍的話。

“你這是在羞辱我！”

“羞辱？”她停下手裏的動作，朝我走過來。

“我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難道你和那個男人在一起，不是因為愛和快樂嗎？”

“難道你當時是被逼的嗎？”

她的每一個字，都像重錘砸在我的胸口。

我退後一步，臉色慘白。

她卻步步緊逼。

“媽，你怎麼不說話了？你臉色好難看。”

“說啊，你當時到底爽不爽？”

“啪！”

我用盡全身力氣，給了她一巴掌。

空氣瞬間安靜。

她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從小到大，我沒動過她一根手指頭。

幾秒鐘後，她笑了。

眼淚從她指縫裏流出來，笑聲卻越來越大，帶著一種癲狂。

“你打我？”

“就因為我戳中了你的痛處？”

“沈月，你真可悲。”

她轉身回了房間，把門用力摔上。

我知道，我和她之間，已經沒有回頭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