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雅尷尬地收回了手機。
老周嘴巴張了張,想打圓場,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媽,我給女朋友花錢,還不是想娶她進門嗎?”
“你難道就不想早點抱孫子了嗎?”
周明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壓製著爆發的邊緣。
他換上了一副受傷的表情。
“行,媽,我明白了。”
“在你眼裏,我做什麼都是錯的。”
“你根本不是關心我,你就是自私!”
小雅眼眶紅紅的,委屈地說:“阿姨,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買禮物也是正常的感情表達。”
“你怎麼能把事情想得那麼...那麼物質呢?”
好一朵不食人間煙火的白蓮花。
我不想再廢話了。
“我再說最後一遍。”
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要錢,可以。”
“第一,簽欠條。”
“第二,把你們倆身上所有超出你們消費能力的東西都賣了。”
“折現,作為你們自己的啟動資金。”
“你們什麼時候能拿出二十萬。”
“我就什麼時候考慮要不要投資你們剩下的。”
“二十萬?”周明像聽到了天方夜譚。
“我們哪有二十萬?”
“你那輛上個月剛貸款買的二手車,首付付了五萬吧?”
“小雅這塊兩萬的表,你那個最新款的手機...”
“零零總總加起來,湊個二十萬,很難嗎?”
我平靜地細數著他們的財產。
這些都是上一世他們創業失敗後,留給我們的一堆催債單。
“你們連這點犧牲都做不到。”
“憑什麼讓我和你們爸,把棺材本拿出來給你們豪賭?”
這句話,徹底撕碎了他們最後的偽裝。
周明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好!算你狠!”
他咬牙切齒,指著我。“你們不就是想逼我嗎?”
“行!我告訴你們,這錢你們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老周臉色慘白,指著他,氣得說不出話:
“你...你這個逆子!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
周明赤紅著雙眼,環視著這個他住了快三十年的家。
“這房子早晚是我的!”
“你們既然不肯主動拿出來,就別怪我用我自己的辦法!”
他拉起小雅就要走。
一直扮演著委屈小白花的小雅,在經過我身邊時,卻突然停下腳步。
她壓低了聲音,陰惻惻地說:
“阿姨,叔叔,你們年紀大了,腿腳不方便。”
“萬一哪天不小心摔一跤,或者煤氣沒關好,那可怎麼辦呀?”
說完,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挽著周明決絕地甩門而去。
老周臉色慘白,嘴裏反複念叨著:
“瘋了...都瘋了...”
我盯著門口的方向,仿佛已經看到了上一世追債人塗滿牆壁的紅字。
前世的烈火,和我抱著老周冰冷身體的絕望,與此刻的威脅重疊在一起。
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他們得逞。
我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喂,是張律師嗎?”
“我要立一份遺囑。”
“我死後,所有財產捐獻社會。”
“我兒子周明,一分錢都不能繼承。”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似乎被我的決絕震驚。
我頓了頓,補充道。
“另外,我懷疑我兒子,近期會以各種手段索要我的財產。”
“我想提前谘詢一下。”
“在法律上,我該如何提前布局取證...”
“最終,確保能將他送進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