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夢緩緩睜開眼,鼻尖是刺鼻的消毒水味。
傅斯言推門看到她醒了,眼中閃過一絲複雜,聲音疲憊:“阿夢,流產的事情怎麼沒告訴我?”
時夢摸向小腹,笑容諷刺,沒這個必要了。
她要走了,時夢心裏默默說,側過頭沙啞說:“拿支筆,還有我床頭櫃裏麵的文件拿來。”
傅斯言遞過來後皺眉:“什麼?”
時夢言簡意賅,多一個字都不想說,緊閉著唇:“簽字。”
“好,隻要是你想買,我都給!”
傅斯言看都沒看內容,胡亂簽下自己的名字,將文件放回去。
他以為這還是以前的小打小鬧,隻要他給一顆糖,她就會乖乖聽話。
殊不知,這是一份離婚協議。
終於能和他離婚了!
時夢吐出濁氣,這些天她受夠了!
出院後,傅斯言替她舉辦了生日宴。
宴會賓客雲集,觥籌交錯,可這一切都與時夢無關。
她像個局外人,站在角落裏。
傅母親熱地挽著俞夏嵐的手,熱情介紹:“這是夏嵐,是我從小看著長大,跟斯言青梅竹馬。”
身側俞夏嵐穿著一身粉色禮裙,笑容羞澀。
眾人看她的眼神,儼然是在看未來的傅家女主人。
真正的傅太太——時夢,被徹底遺忘。
不過她不在意,但時夢的出現對有些人來說終究礙眼。
俞夏嵐突然暈倒,讓傅斯言手忙腳亂。
家庭醫生被緊急喊過來檢查,隨後臉上露出喜色:“俞小姐最近精神緊繃才會昏倒,而且您已經有一個月的身孕了。”
聞言,傅夫人欣喜若狂,一把抓住醫生的手。
“你說什麼?懷孕了?是誰的?”
俞夏嵐臉浮上兩抹紅暈,她含羞帶怯將目光投向了傅斯言。
一切,不言而喻。
時夢的心,在這一刻徹底死了。
她自己咬破唇從地上爬起來,走到無人的角落撥通了號碼,那頭傳來道溫潤男聲:“夢夢?”
“小舅舅。”時夢的聲音抑製不住的顫抖,“離婚協議,他簽了。”
“三天之內送我出國,去哪裏都好。”
電話那頭的男人,是沈聿白。
他是當年外婆撿回來的孤兒,從小待她就好,現在,她能求助的隻有小舅舅了。
對方答應後,時夢掛斷電話。
傅斯言走了過來,臉上帶著絲後知後覺的關心:“阿夢,你的肩膀,應當養養就好。”
他頓了頓,像是給予她天大的恩賜:“阿嵐懷孕了,既然你不能生育,就把她的孩子當成自己親生的看待吧。”
時夢身影一晃。
她不能再生育了?
她閉了閉眼,淚珠從臉側不停滑落,冷笑道:“我不會接受那個野種。”
傅斯言唇囁嚅了下,到底沒說什麼被傅母喚去。
下午簽證辦好了。
時夢準備去房間收拾最後一點東西,就聽到樓上傳來傅母尖銳的聲音。
“斯言!你必須跟掃把星離婚!現在夏嵐懷了你的孩子,絕對不能流落在外!”
時夢的腳步頓住。
她聽見傅斯言聲音響起,帶著不容置喙的強勢:“媽,我早就說過,不管發生什麼,時夢永遠是傅太太。”
樓上,俞夏嵐好像聽到了,捂著臉跑下了樓。
“阿嵐!”
傅斯言立刻追了出去,傅母氣得在原地跺腳,一轉身看到了站在客廳的時夢臉色瞬間變得猙獰:“你這個掃把星,我們傅家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娶了你!”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眼底閃過陰狠的算計。
當天深夜。
臥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打開,陌生男人走了進來,色咪咪地笑著。
“傅太太深夜寂寞,我來......好好陪陪你。”
時夢驚恐後退:“你別過來!”
男人獰笑著撲了過來,將她按在床上粗暴地撕扯她的衣服。
就在時夢絕望閉上眼時,門砰的一聲被人踹開!
傅斯言剛走進來,就看到妻子衣衫不整的被男人壓在身下。
這一幕,刺得他雙目猩紅,理智被焚燒殆盡。
他衝上去將那個男人踹飛,死死扼住了她的咽喉。
“時夢,你就這麼缺男人嗎?居然背著我偷情!”
“好!我滿足你!”
他說著,不顧時夢的掙紮,撕扯她身上僅剩的布料。
時夢哭喊著,用盡全力反抗。
傅斯言眼中最後一絲溫度消失了,一把將她拽起來,像拖著一個破布娃娃走向陽台。
“嫌我臟?”
“好啊,那我就把你洗幹淨!”
話音落下,他伸手一推,將她狠狠扔進了露天泳池!
噗通,冰冷的池水瞬間將時夢吞沒。
她不會遊泳!
陽台上,傅斯言就那麼冷冷的站著,看著她在死亡邊緣無力掙紮。
原來,他是真的想讓她死。
“救,咕嚕......”
時夢在水中拚命掙紮,可肺部的空氣被一點點擠壓幹淨,窒息的將她牢牢罩住。
時間一點點流逝,時夢意識逐漸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