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年前為救落水的陸沉洲,我跳入冰河落得不能生育的下場。
他跪在將軍府門口足足磕了七七四十九個響頭,發誓定不負我。
可就在我尋遍靈丹妙藥,終於治好身子甚至發現懷胎兩月時。
卻撞見他牽著懷孕的青梅跪在公婆麵前,揚言要娶她為妻貶我為妾。
“妙嫣苦等我五年,如今懷了我的孩子,自然不能負她。”
“至於珺蘭,五年未孕有一子,未休妻我已仁至義盡,便貶為妾室吧。”
甚至全然不顧我與將軍府的顏麵,竟商議在三日後在我的生辰宴上宣布此消息。
以此羞辱我來討好懷孕的柳妙嫣。
生辰宴上,見陸沉洲牽著柳妙嫣欲要開口。
我卻率先起身,將和離書與未成形的孩子扔至他麵前。
“陸沉洲,你和孩子,我都不要了。”
......
外頭風雪大作,我踉蹌走在廊下,心頭卻比風雪還要冷三分。
每到這個時候身上的寒病都會發作,陸沉洲總會早早處理完公事回府親自替我燒炭,如今他卻在前廳,同他人商議如何更好的羞辱於我。
回到主院,入眼的是混亂不堪的院子。
抬起快要凍僵的臉詢問發生何事,身後傳來一道嬌笑聲。
“沉洲哥哥,你沒跟嫂子說我要搬入主屋嗎?”
我轉身看去,陸沉洲將柳妙嫣護得嚴嚴實實朝此處走來,未曾讓她沾到一絲寒意。
“妙嫣所遇非人懷了孕,你這主屋最暖和,她搬過來住幾月,便委屈你去偏院了。”
陸沉洲低聲說著,我的目光卻落在他腰間香囊狹小的柳字上。
我不擅長做女紅,但出嫁為夫君繡香囊是大燕的傳統。
曾經十指滿是傷口將香囊遞給陸沉洲時,他說以後不用再做,他不愛佩戴此物。
我以為是心疼自己,沒想到隻是繡的人不對而已。
“珺蘭,你一向知書達理溫柔賢淑,定會將主屋讓給妙嫣吧?”
知書達理並不意味著任人踐踏還委曲求全。
溫柔賢淑並不意味著事事退讓卻不辯駁反擊。
看著我的東西一點點從主屋搬出隨意扔在雪地,我甩開陸沉洲伸過來的手,堅定搖頭。
“我不讓。”
不說五年前留下的寒病,如今有孕在身大夫吩咐過更是要注意保暖,不然此胎難保。
看著他小心翼翼護著柳妙嫣肚子的模樣,我嘲諷一笑,正想說出懷孕實情看他究竟如何抉擇,柳妙嫣卻突然落下淚轉身離去。
“既然嫂子不歡迎我,那我走便是,就不在這兒礙眼了。”
陸沉洲心疼攔住她,轉頭強硬攥緊我的手腕往偏院走去。
“林珺蘭,你怎變得妒心極強,一個主屋而已非要鬧得大家都不愉快嗎?”
“她懷孕你讓讓她怎麼了,不能因為你不能懷,便這般為難她吧。”
聽到這話,我掙紮的動作一停,雙目噙淚用力朝他臉上扇去。
“陸沉洲,人人都可笑話我不能生育,可你不能!”
當初為了救落水的陸沉洲,我足足在冰河中泡了一個時辰。
將軍府本不想讓他負責,是他跪地磕頭求娶我,說感謝我的救命之恩,定會護我一世不讓他人欺辱。
就連這主屋,也是顧忌我的寒毒特意做的這般保暖。
“你曾承諾我,定不會讓旁人笑話欺辱我不能生育,也曾說過,唯有身為陸府主母的我才可入住主屋。”
“可妙嫣懷有身孕!”
與陸沉洲憤怒雙眼對視著,我心頭一酸,落下了淚。
“若我也有身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