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然,施鑫浩嗷得一嗓子從窗台跳進屋,躲開了拖把。
“你要謀殺親弟啊!沒聽爸爸說......”
我抬手兩個耳光,讓他住了嘴:
“爸爸說?他馬上60了能罩你多久?!”
施鑫浩似乎沒見過我如此憤怒的模樣,嚇得扯起破鑼嗓慟哭。
父親被氣到了,又心疼兒子,瞪著我渾身都在發抖。
他們急怒交加上前兩步,不知是想教訓我,還是想將我拉走。
“都別動!”
我揪住施鑫浩的短發,聲寒如萬年冰:
“父慈子敗!現在慣著小孩撒謊、偷東西,以後慣著他殺人放火?”
“學費,我交了四年!我有資格管!成績好品行不端,隻是讀過書的畜生!”
我的言語充滿不容拒絕的強勢:
“現在把鞋還給鄰居,道歉!再寫三千字檢討和三封八百字道歉信。”
“一封給我,一封給爸爸,一封給鄰居。”
施鑫浩揮舞雙臂想逃出桎梏:
“我不寫!不寫!”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不想警察抓你進少管所,就老實點。”
威脅起了作用,施鑫浩瞬間安靜如雞。
父母剛張嘴,我立即眼神製止:
“不想以後都收不到學費,就閉嘴聽我的!”
接下來,還鞋、道歉。
本以為一套流程順利無比,誰知鄰居忽道:
“這鞋你們穿了?”
白色的鞋邊果然有一道黑色汙漬。
“這鞋隻能送幹洗,又要花不少錢!”
我押著施鑫浩連連賠不是:“幹洗費我們出了。”
父母為了顯示我在家裏的地位,讓我存著弟弟的壓歲錢。
他們說,自己老了,以後得靠我管著弟弟。
現在正是管他的時候。
所以,我壓低聲音:“從你壓歲錢裏扣!”
他偷東西,想讓我出錢賠償?
沒門!
施鑫浩一聽,當即要鬧。
卻不想父母開竅了,警告他老實點。
賠完錢,道了歉,我送鄰居出門。
他們還挺不好意思,說麻煩了,硬要送我土雞蛋。
我拗不過,給父母打聲招呼上樓了。
誰知坐得久了點,眼見到了飯點,我急匆匆下樓。
不想大門還敞著。
我剛將手搭上大門,房裏就傳來吵鬧聲。
“我不寫!我憑什麼寫!她是個什麼東西也配管我!嫁不出去的老女人!”
“她的錢就該給我花,交學費怎麼了!以後還得給我買車買房!”
“是是是!都她買!”母親的話甚是紮耳,“但我沒收入,你爸馬上退休。”
“你要是考上一中還得住校,住宿費得交,學費、生活費......”
“爸媽那點退休金哪夠?”
母親算完了賬,語重心長:“不哄著你姐哪來錢?演也演到大學畢業!”
“爸媽老了,你不假裝和姐姐搞好關係,誰幫你買房?”
施鑫浩不爽極了:“哄著她就能給我買房?她個窮逼有多少錢!”
父親適時開口安慰:“你有一大筆壓歲錢在她那兒!怎麼沒錢買房!”
壓歲錢?
這麼多年也才兩萬,存到下輩子都買不起房!
我死死按住發酸的胸口,一時間難以接受三十年的親情竟然全是算計。
手不小心碰到門,弄出了聲響。
瞬間,三人齊齊回頭盯著我微笑。
施鑫浩更是夾起嗓子,不自然地關心道:
“姐姐回來了?你餓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