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傅承硯是京城裏最不死不休的對家,
整個上流圈子都知道,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他搶我東城的項目,我斷他西區的資金,
他把我助理逼到跳樓,我讓他情人聲敗名裂。
隻因我愛慕他大哥傅溫言,他肖想我妹妹沈月吟。
直到那場遊輪晚宴,我被商業對手綁架,推至甲板邊緣,
他們叫囂著要讓我父親為當年的背叛付出代價。
傅溫言卻隻將我妹妹拉到身後,對綁匪說:
“一個私生女而已,你們隨意。”
在我墜海的瞬間,是傅承硯跳了下來,死死抓住了我的手。
“別指望我哥了,沈知意,我們這種瘋子,才應該一起下地獄。”
我忽然覺得,他說得對極了。
婚後,我剖腹為他產下一子,幾乎死在手術台上。
他守了我三天三夜,眼睛通紅:“老婆,我們再也不生了,這太痛了。”
我以為自己終於找到了歸宿,決定與他安穩度日。
直到兒子三歲時,突發急性白血病。
我瘋了般地想要移植骨髓給他,卻發現我們血型根本不匹配。
當我跌跌撞撞地衝到醫院,卻隔著門縫聽見傅溫言的質問。
“傅承硯你瘋了嗎!你竟然從你親生兒子身上換骨髓!”
傅承硯的聲音平靜無波:“月吟的病不能再等了,一次性換夠劑量,她才能活。孩子......我和沈知意身體都好,隨時可以再生一個。”
我賭上性命生下的孩子,原來隻是他為白月光準備的活體藥庫。
好,既然他這麼愛。
我便親手送他們這對有情人,黃泉路上去團聚。
......
“傅承硯你瘋了嗎!你竟然要從你親生兒子身上換骨髓!”
“月吟的病不能再等了,一次性換夠劑量,她才能活。”
“孩子......我和沈知意身體都好,隨時可以再生一個。”
傅承硯的聲音隔著門板,像淬了冰的鋼針,一根根紮進我的心臟。
指甲深深陷進掌心,滲出的血絲混著徹骨的寒意,瞬間流遍四肢百骸。
原來我賭上性命生下的孩子,隻是他為白月光準備的活體藥庫。
可我剖腹產後大出血,他明明守了我三天三夜,眼睛熬得通紅。
他抱著我,聲音都在發抖:“老婆,我們再也不生了,這太痛了。”
我曾以為那是愛。
如今想來,他隻是怕他精心準備的“藥庫”母體,就這麼死了。
病房外,傅溫言的腳步聲遠去,似乎是默認了弟弟這瘋狂的計劃。
門把手轉動的聲音響起。
我迅速抹掉眼淚,躺回床上,裝作剛剛轉醒的虛弱模樣。
“知意,你醒了?”
傅承硯端著一碗粥走進來,眼底是我曾經最迷戀的溫柔。
他舀起一勺,細心地吹涼,遞到我嘴邊。
“別擔心兒子,醫生說隻是普通的幼兒急症,很快就會好的。”
我張開嘴,機械地咽下那口粥,胃裏卻翻江倒海。
他見我臉色慘白,伸手探了探我的額頭,眉頭緊鎖。
“是不是還不舒服?都怪我,沒照顧好你們母子。”
“知意,等兒子好了,我們......再生一個女兒吧,兒女雙全,湊個好字。”
他語氣裏滿是憧憬,仿佛在描繪什麼美好的未來。
我死死抓住他的衣袖,淚水不受控製地滑落。
“別哭,老婆,”他慌忙放下碗,將我緊緊擁入懷中,輕撫我的背,“我求你別哭了,你這樣,我心都碎了。”
是啊,心都碎了。
被你親手,一片片碾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