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轎從將軍府的側門進去,我被安排在偏房裏。
我穿著紅衣,坐在床上,比任何時候都平靜。
是誰都一樣,隻要過了這一劫,這孽緣便斷了。
可惜祝禹成被同僚匆匆叫走,說朝廷有急事,一夜未歸。
天剛蒙蒙亮,按照規矩,我要給正妻柳音請安。
我跪在大堂裏,柳音卻遲遲未起。
掌事嬤嬤命我舉著茶杯在此等候,我剛把茶杯舉起,滾燙的茶水便倒了進來。
我咬緊牙關,沒有鬆手。
我的胳膊和手幾乎要失去知覺時,柳音懶洋洋地從裏屋走出來,故意撞了我一下,茶水盡數撒到我身上。
我被燙得驚呼出聲,掌事嬤嬤立馬衝上來扇了我一巴掌,這一巴掌極狠,直接將我扇倒在地。
柳音花盆底樣式的鞋,直接攆上我受傷的側臉!我想要撐起身子反抗,嬤嬤卻立即上前捆住了我的手腳,我動彈不得:
“祝夫人,您這是要幹什麼?”
“像你這樣勾引將軍的賤人我見多了,不過你倒是有些手段,能讓將軍把你娶回來。”
她腳下用力更重,我的臉幾乎變形,她笑得殘忍:
“你知道禹成最在意的是什麼嗎?是貞潔。他每次找的都是清白姑娘,最喜歡和她們在家中的禪房…你知道的,這種清白姑娘總是最難打發的。”
"就算我沒有孩子,也能將祝夫人的位置坐得穩穩當當,你,也永遠別想逾越。"
柳音將腳抬起,有蹲下身來掐住了我的脖子:
“聽說你是南音寺來的,沒想到佛門聖地還能出現像你這樣的裝清高的婊子,我必須要絕除後患。你猜猜,我要是毀了你的清白,祝禹成還會不會要你?”
我沒忍住笑出了聲:
“連我的情況都查不清楚,祝夫人也沒多精明。”
“不出三個月,你連給我奉茶的資格都沒有。”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呆住了。柳音怒不可遏,臉漲得通紅:
“來人,棍棒伺候!我倒要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
粗實的木棍猛地砸向我的雙腿和後背,我幾乎能聽見骨頭咯吱咯吱的聲音,接連數棍,我痛到暈厥。
一盆冷水潑到我臉上,我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柴房臟兮兮的地上,精壯的男人色迷迷地盯著我的身體,粗糙的大手扯爛我單薄的衣裳。
我故意激怒柳音,就是為了這一刻。
門外卻突然傳來了祝禹成的聲音:
“林桑去哪了?”
麵前的男人用手帕捂住我的嘴,我的心也在這一刻提到了嗓子眼。
屋外的柳音攔住了祝禹成:
“二夫人說家裏悶,去街上轉轉了,一會便回來。”
“我倒要看看她回不回來…”
手帕中有迷藥,我漸漸失去意識。
我從未睡過這樣好的一覺。
“啊啊啊啊!禹成!!二夫人偷人了!”
柳音的尖叫聲將我吵醒,我依舊躺在柴房,但我衣不蔽體,身上滿是青紫痕跡。
柳音跪在地上高聲哭喊:
“禹成,將軍府家規森嚴,這樣的事若是傳出去,別人會怎麼看我們啊!這個賤人留不得了,必須要按照家規將她浸豬籠!”
“此事若不處理,我這個將軍夫人,幹脆吊死在祝家梁上!”
我拚命大笑起來。
我成功了,罪孽贖盡,三日後,得道飛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