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登山隊在雪山遭遇暴風雪,被困在了一個小山洞裏。
我因為失溫渾身發抖,想拿出背包裏最後一包高熱量的牛肉幹補充體力。
可我掏出來一看,竟然是一塊臭烘烘硬邦邦的排泄物!
一轉頭,我看到妻子的發小正撕開我那包牛肉幹的包裝袋。
見我怒火中燒,妻子趕緊安撫我。
“牛肉幹是我給嘉誠的,他從小就怕冷,《本草綱目》都說了幹糞便也能補充營養,活下去比什麼都強!”
我冷得嘴唇發紫,把凍成的一坨摔在地上。
“我都快凍死了,你不給我補充熱量,卻喪心病狂給我糞便,是想讓我死嗎?”
妻子皺起了眉頭。
“你怎麼這麼自私,嘉誠不像你身體這麼壯,他要是凍壞了怎麼辦?給他牛肉幹不是應該的嗎?”
“再說了,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挑什麼?”
我感覺血液都快凝固了,在失去知覺前按下了求救器的按鈕。
“體溫過低即將休克,登山暫停,請求救援,另外我的物資被隊友盜竊,請一並處理。”
......
蘇晴一把搶過我手裏的求救器,想把它直接關掉。
她發現關閉設備需要我的指紋授權。
於是她開始粗魯地掰扯我的手指。
“陳默!你是不是瘋了?就為了一包吃的,竟然呼叫救援,還汙蔑我們是小偷。”
“這次的科考樣本要是拿不到,這個責任你一個人承擔嗎?”
我用盡最後的力氣攥緊拳頭,不讓她得逞。
失溫造成的寒意像無數根冰針刺入骨髓,內臟仿佛都凍結在了一起,每一次吸氣都帶著冰碴。
我試圖咬破自己的舌尖,用疼痛維持清醒,但牙關都在不受控製地打顫。
蘇晴的糾纏讓我本就所剩無幾的體溫流失得更快,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林嘉誠慢條斯理地吃著牛肉幹,喉嚨裏發出滿足的聲響。
“默哥,你也別怪晴姐,我體質確實不行,失溫嚴重,萬一凍死在這雪山上怎麼辦?”
他甚至還故意湊近,將帶著肉香的溫熱氣息吐在我臉上。
“這牛肉幹熱量真足,幸虧你帶了,不然我可就危險了。”
我死死盯著他,恨不得用目光將林嘉誠淩遲!
那是我為應對極端天氣特意準備的救命糧,出發前我還建議過每個人都多備一份。
但林嘉誠當時就譏諷我小題大做,說帶點普通幹糧就夠了。
結果現在,隻有我的包裏有這種高能量食品。
可在我最需要它來維持生命體征的時候,他卻搶奪了過去,並用排泄物羞辱我。
蘇晴轉過身,心疼地幫林嘉誠整理防寒服的領口。
“你道什麼歉,你已經夠心善了,還給他留了點別的能量物,是他自己不領情。”
她把那塊凍硬的排泄物踢到我腳邊。
“陳默,你在這裏裝給誰看呢?”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參加過極地訓練,身體底子好得很。”
“再說了,你要是真快凍死了,為了活命什麼吃不得?我看你就是裝的!”
“嘉誠身體弱,我多照顧他一下,你這麼斤斤計較,還是個男人嗎?”
林嘉誠給我凍得像石頭一樣的排泄物,哪裏是心善,分明就是想把我當狗一樣羞辱!
我的喉嚨像是被凍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掙紮著想去夠自己的登山包,裏麵還有一塊備用的壓縮餅幹。
可我剛摸到餅幹的包裝,蘇晴就一腳踹在我手腕上,直接將它搶了過去。
“你還有這種好東西,怎麼不早點拿出來,是存心想看嘉誠挨凍嗎?”
“世界上怎麼有你這麼歹毒的丈夫!”
我歹毒?憤怒和冰冷的絕望一同灌入胸腔。
暴風雪來臨,需要有人出去加固山洞口的避難帳時,他們都怕被風雪卷走,沒一個人敢動。
是我頂著刺骨的寒風,在幾乎看不見路的雪幕中,完成了所有的加固工作。
這才導致我體溫流失如此之快。
到頭來,我的妻子卻對我生死不聞不問,搶走我最後一點維持生命的東西。
我猛地撞開蘇晴,一頭朝林嘉誠栽過去。
“放下我的東西!你被團隊除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