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擋在我與林嘉誠中間的蘇晴發出一聲尖叫,和其他隊員一起把我推向洞口。
“陳默!你還當自己是隊長嗎!”
剛才一直沉默的其他隊員,此刻也紛紛站到了蘇晴那邊。
矛頭一致對準了我。
“陳隊長,都是一個隊的,你怎麼能把團隊的好東西都藏起來自己用。”
“是啊,現在被我們發現了,你還想動手不成?憑什麼隻有你有牛肉幹?”
太荒謬了,我自己的私人物資,什麼時候成了團隊藏起來的公物了?
可我連辯解的力氣都沒有。
洞口的寒風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我感覺皮膚都要被撕裂了。
眼前的一切開始出現重影,喉嚨裏幹得像是要冒煙。
林嘉誠在蘇晴身後,用一種勝利者的姿態俯視我。
“要不還是把吃的還給陳哥吧,我其實沒關係的。”
“作為國家科考隊的一員,為科學獻身,我早有準備。”
蘇晴將我死死按在洞口的岩壁上,隔絕了我看向林嘉誠的視線。
“不許說傻話,有我在,絕對不會讓你出事。”
而我,則被他們暴露在了風雪最肆虐的地方。
我從牙縫裏擠出破碎的音節,字字都帶著冰霜。
“他這種......踩著同伴生命往上爬的人。”
“說這種話不覺得惡心嗎?”
蘇晴回過頭,眼神冷得像冰。
“不許你這麼說嘉誠!”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他是什麼人我最清楚!”
從小一起長大?
當初蘇晴力排眾議,讓經驗不足的林嘉誠加入這個高風險項目時,用的也是這個理由。
我還天真地選擇了相信她。
但正常的發小情誼,會讓她偏袒到置丈夫的性命於不顧嗎?
我的耳邊開始出現幻聽,意識也漸漸模糊。
求生的本能讓我掙紮著想往山洞深處爬。
蘇晴卻一把扯掉了我的防風麵罩,將我的臉暴露在風雪裏。
冰冷的雪花瞬間灌入我的口鼻。
尖銳的寒氣讓我肺部一陣痙攣。
其他隊員在後麵冷眼旁觀,欣賞著我的慘狀。
“還真別說,他這副快凍死的樣子,演得跟真的一樣。”
蘇晴變本加厲,把我防寒服全部扯開了。
“既然你這麼喜歡裝失溫,那就在外麵好好感受一下,什麼才叫真正的天寒地凍!”
“我才不信一個受過極地訓練的人,能比我們還扛不住。”
我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任由體溫被這一點點奪走。
我艱難地縮起身子,試圖為自己保留一絲熱量。
但這在肆虐的暴風雪麵前,無異於杯水車薪。
我感覺自己快要變成一尊冰雕了,死亡的陰影步步緊逼。
山洞深處傳來的談笑聲,在風中變得扭曲而遙遠。
就在我即將失去所有感覺時,一張臉湊到了我麵前。
“你恐怕還不知道吧,蘇晴早就想擺脫你了。”
我渙散的瞳孔裏燃起最後的恨意。
林嘉誠笑得十分暢快。
“可直接分手太便宜你了,你的研究成果和名譽,我們都想要。”
“所以,因公殉職是最好的結局。”
他拿出我的那包牛肉幹,在我麵前晃了晃。
“所以這東西,我寧願扔了,也不會給你留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