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隨安離開的腳步一頓,轉身透著茫然,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麼?”
我目光直直看著他,“我說,我們離婚。”
他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語氣滿是無奈。
“問夏,別鬧了行嗎?”他捏了捏眉心,仿佛無理取鬧的人是我。
“樂樂死了我和你一樣難過,但你知道我也是逼不得已,你為什麼不能理解我?”
我看著他,眼中卻沒有半點情緒波動。
“我理解你,所以也請你放過我。”
在我淡漠的表情中,周隨安目光逐漸凝滯,眼眸黑沉得嚇人。
開口的語氣也越來越冷。
“俞問夏,我當你傷心過度說胡話了,再有下次,我......”
“周隨安,”我打斷他自顧自地說辭,“別可笑了,鬧到最後誰都不好看。”
他像是被氣瘋,一腳踹在地上的玩具上,語氣冷冽。
“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滿意?!”周隨安頓了頓,“離婚是吧,我倒要看看你怎麼離!我倒要看看你離開我,還能去哪兒!”
我臉色有些發白,的確,當初毅然決然和他在一起時,就已經和家裏鬧翻了。
見我目光茫然,周隨安臉色同樣有些僵硬。
在我們冷漠的對峙中,不合時宜的人出現。
“問夏,”餘念上前,帶著忐忑不安,“你別和隨安滯氣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是我不應該帶著小鑫打擾你們的生活,我現在就帶著他走,隻求你們別為了我爭吵。”
她說著眼淚順勢落下,眼眶通紅,像是受了莫大委屈似的轉身離開。
卻在轉身的瞬間被周隨安拉住臂膀。
“這和你無關,你走什麼走。”
“隨安,都是我不好,可是小鑫畢竟是老謝唯一的骨肉了,他不在,老謝就真的絕後了。”
餘念一邊哭,一邊順勢將頭埋在男人的肩膀上,垂淚哭泣。
我站在一旁,冷眼看著兩人唱雙簧似的表演,隻覺得可笑。
周隨安安撫好懷中的人後,不耐的眼光看向我。
“俞問夏,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收回,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聞言,我垂眸漏出嘲弄的笑。
“不必,離婚。”
周隨安胸口起伏了一瞬,連連點頭。
“好,好得很!”
“離婚是吧,我告訴你,離了這個婚,你和安安就再沒有半點關係!他姓周,不姓俞!”
他篤定看著我,認為我會為了兒子留下。
那些話像是重錘,狠狠砸在我心上。
讓本就鮮血淋漓的心,徹底變成了一攤爛泥。
我眼中充斥著悲痛,安安被葬在周氏陵墓中,以後要見,的確是難了。
可剛好,爛泥的心怎麼會有情感。
忽然,腦中傳來的刺痛讓我臉色發白。
我隻感到心中一切關於周隨安的情感逐漸被抽離開,徹底消失不見。
片刻後,頭痛緩過來。
我看著他凝眉,覺得眼前的男人十分陌生。
語氣帶著他從未見過的淡漠。
“不見就不見,死物罷了。”
周隨安瞳孔驟縮,不可置信看著我。
而我越過他走出主宅的一瞬間眼淚滑落。
我抬手擦了擦,皺著眉表情疑惑又不解。
在哭什麼?
隨後去了機場,買了飛往英國的機票。
隻是上飛機前,給一個越洋號碼打了電話。
“外公,我回來了,幫我處理兩件事,第一件,處理周隨安的離婚官司,第二件。”
我目光很平淡。
“我要讓周氏集團,徹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