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清越的臉色從憤怒轉為僵硬,他下意識地看向沈若微。
沈若微的臉,一瞬間血色盡失。
她怎麼也想不到,那個她親口告訴所有人“壞掉了”的監控,此刻竟然在正常運作。
陸斯年皺著眉,顯然也意識到了事情的詭異。
但他對沈若微的信任根深蒂固。
他冷聲道:“既然有監控,那就再好不過。等調出錄像,看你還怎麼狡辯!”
說完,他打橫抱起沈若微,看也不看我一眼,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先去醫院,清越,你留下來處理監控的事。”
沈清越站在原地,看著我,眼神複雜。
有憤怒,有懷疑,還有一絲被欺騙的惱怒。
他大概在想,如果我真的問心無愧,為什麼不早點說有監控。
我當然不會告訴他,這個監控,是我重生的第一天,就花錢請人悄悄修好的。
為的,就是今天。
我走到他麵前,語氣平淡。
“走吧,去監控室。讓我這個做姐姐的,好好給你上一課,什麼叫眼見為實。”
沈清越被我的態度噎了一下,抿著唇,一言不發地走在前麵。
學校的監控室裏,保安大叔正在打盹。
沈清越亮出學生會主席的身份,要求調取三號琴房的錄像。
很快,屏幕上出現了琴房的畫麵。
畫麵裏,沈若微一個人在琴房,她環顧四周,走到牆角,似乎在檢查著什麼。
然後,她走到鋼琴前,深吸一口氣,雙手舉起了沉重的琴蓋。
就在她對準自己的左手,準備狠狠砸下去的瞬間——
琴房的門開了,我走了進去。
沈清越的呼吸,在這一刻屏住了。
他死死地盯著屏幕,眼睛一眨不眨。
畫麵裏,沈若微看到我,表情先是驚慌,隨即迅速轉為楚楚可憐,嘴唇翕動,似乎在說什麼。
然後,我走上前,麵帶微笑,幹脆利落地,幫她把琴蓋壓了下去。
監控錄像沒有聲音。
但每一個動作,都清晰得讓人無法辯駁。
是沈若微,先舉起了琴蓋,意圖自殘。
而我,隻是“順水推舟”。
保安大叔看得目瞪口呆:“這......這女同學是要幹嘛?自殘?”
沈清越的臉,青一陣,白一陣。
他猛地轉過頭看我,眼神裏的風暴幾乎要將我吞噬。
那不是為我沉冤得雪的輕鬆,而是信仰崩塌的震怒。
他不敢相信,他捧在手心裏,純潔善良如天使的若微,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為什麼......”他喃喃自語,像是在問我,又像是在問自己。
我拿出手機,將這段錄像完完整整地錄了下來,然後發送到了一個加密郵箱。
做完這一切,我才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淡淡地開口:
“因為,她根本不會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