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枚鑰匙扣,這是顧言拿到第一份工資,給我買的,也是他死後,留給我的唯一念想。
依稀記得那個下午,顧言虛弱躺在病床上,忍著劇痛,逗我開心的模樣。
更是在重病最後時光,偷偷離開,我發瘋般尋找,絲毫沒注意疾馳而來的卡車,他拚勁全力推開我,他最終死在大貨車輪下。
沈墨白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嘴唇翕動著,想要說些什麼時。
司儀的聲音通過麥克風響徹全場。
“下麵,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有請天才畫家,沈墨白先生上台致辭!”
桑悠不知何時站在我身邊,輕笑一聲,聲音壓得極低。
“黎歡,你不好奇,為什麼最近阿墨對你態度改變如此之大嗎?”
“因為替身遊戲,他玩膩了啊。”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
原來從沈墨白從接受我開始,隻是為了作弄我。
明明他有一萬種拒絕我的方式,偏偏選了一種最惡劣的。
就在這時,一聲尖銳的警報劃破了宴會廳。
“著火了!後台著火了!”
人群瞬間炸開鍋,尖叫著,推搡著,瘋狂地湧向出口。
我看向演講台的方向,沈墨白不見了,可我的鑰匙扣還在他身上。
我衝到旁邊的洗手間,擰開水龍頭,將冷水拚命往自己身上澆。
準備衝進去的瞬間,一隻手猛地從旁邊伸出,將我拽了回來。
是沈墨白。
他毫發無傷,甚至連頭發絲都沒亂一根。
他身後,站著一臉得意的桑悠,掩著嘴,對沈墨白笑道:
“雖然是個聾子,但是對你倒是深情一片,你看她為了你弄成這幅狼狽模樣,你還不好好哄哄人家。”
嗬,這樣的把戲,他們還真是樂此不疲。
沈墨白看著我,眉眼上揚。
“我也沒想到啊,她居然對我這麼深情,為了我命都不要。”
他伸出手,想幫我整理被水打濕的發絲,卻被我避開,隨即用手勢詢問。
“嚇壞了嗎?你看我不是一點事都沒有嗎?”
“隻是歡歡,下次可別再做這種危險的事了,哪怕是為了我,也不行。你若出了事,我可怎麼活得下去?”
聽著這讓人惡心的話,我不想在和他們過多糾纏,隨即問道。
“沈墨白,我鑰匙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