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車禍之後,我雙耳失聰,追了三年的沈墨白卻突然答應了我的追求。
我以為他真的愛我,對他百依百順。
直到我被他做成雕塑,放在美術館裏。
眾人對著雕塑指指點點,他卻笑著用手語告訴我:
“黎歡,你看,他們都為你著迷呢。”
桑悠的出現,讓沈墨白收回了對我的愛。
為哄她開心,沈墨白不惜以我雙耳失聰作為取樂手段。
任由桑悠在我耳邊羞辱。
“黎歡,你知道為什麼你追了三年的男人突然接受你了嗎?”
“因為我告訴他,免費的,不睡浪費。”
我僵立原地,沒有任何反應。
直到沈墨白將我擁入懷中,一臉得意。
“我就說吧,她是聾的,隨你說什麼,她都不會生氣。”
他篤定我聽不見。
可他不知道,他們說的每個字,現在的我都聽的清清楚楚。
......
“看看這尤物!裸體讓人做成雕塑,還放這兒顯擺,生怕誰不知道她是『身經百戰』嗎?”
“誰說不是呢?還標上名字呢,叫什麼黎歡,應該叫合歡才對,哈哈哈哈。”
聽見周圍不堪入耳的議論聲,我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
一天前,我無意救了一個在車流中的小女孩,那瞬間的衝擊,竟奇跡般治愈了我心理性失聰。
我興奮地奔赴畫展,隻想第一時間把這天大的好消息告訴沈墨白。
可映入眼簾的,卻是展廳中央那具赤裸的雕塑,旁邊,赫然掛著我的名字。
沈墨白也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興奮用手語向我比劃。
“黎歡!你簡直就是我的繆斯女神!瞧瞧,這完美的作品,都是你的功勞!”
我呆呆看著麵前的男人,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個男人,曾經就因為周圍人多看了我兩眼而吃醋,如今居然沒和我商量,公然把我裸體雕像展出供人取樂。
沈墨白身旁的桑悠率先打破了寂靜,隻見她湊近上前,在我耳邊輕佻低語。
“不過是我隨口一句,好奇你看到自己如此模樣是何反應,阿墨就特意安排在最顯眼的位置給你。”
“你說,阿墨是不是很寵我?”
我僵立原地,沈墨白卻一把攬過我,捏了捏我的臉,語氣裏滿是惡趣味。
“沒用的,都說她聽不見,願賭服輸啊,明天畫展慶功宴,你要作為女伴陪我出席。”
桑悠漫不經心瞥了我一眼。
“沈大畫家不是有現成的女友嗎?哪裏還需要我這個發小陪你。”
沈墨白嗤笑一聲,溫柔把我臉龐一縷頭發別在耳後。
“別鬧,黎歡是個聾子,帶她多丟人啊。”
轟的一聲,我腦子裏一根弦,斷了。
聾子?
還記得,沈墨白和我第一次約會在咖啡店。
服務生隻是在經過我時,小聲嘀咕了一句:“這麼漂亮居然是個聾子。”
沈墨白便怒不可遏,大打出手。
事後,他緊緊握著我的手,用指尖在我手心一筆一畫地寫。
“別怕,有我。”
過後更是苦練手語,隻為能更好的和我交流。
明明他曾經那麼愛我,忽然感覺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我扯了扯沈墨白的衣角,用盡全身力氣用手勢告訴他。
“我......有點不舒服,想先回去了。”
沈墨白見我臉色蒼白,拉著我,拿起外套就要往外走。
“哪裏不舒服?我先送你回去。”
一旁的桑悠眼睛微紅,哽咽出聲:
“黎歡不舒服,你先送她回去吧,一會聚會我自己去,隻是沒你在場,肯定要被阿哲他們灌些酒。”
沈墨白猶豫片刻後,轉向我,手指在空中比劃著。
“黎歡,畫展有點事要處理,你先坐車回去。”
他甚至都忘了我對車的恐懼,根本不敢獨自乘坐,還沒等我開口挽留。
便帶著桑悠,急匆匆消失在展廳門口。
我一個人走在路上,一滴冰涼的液體砸在手背上。
四年前,也是這樣一個下雨天,腳底一滑,鑰匙從我手中飛了出去。
我發瘋般在雨中摸索,卻始終尋不到那串小小的金屬圈。
近乎絕望時,一把傘停在我頭頂,手掌遞來那串鑰匙。
一雙眉眼,恍如隔世。
後來我頻繁出現在沈墨白周圍,追了他整整三年,我以為是他看到我的真心,卻不想是因為桑悠一句充滿惡意的調侃。
手機屏幕突然亮起,一條短信赫然跳了出來。
“C城機會難得,你好好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