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槐站在一旁,看著這個在外人麵前不可一世的男人,在季棠麵前卻乖順得像隻大狗,甚至,身下還因為她的責罰而起了反應。
她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得她幾乎站立不穩。
之後,三人坐上了沈宴知那輛囂張的跑車。
季棠自然坐在副駕駛,許槐獨自一人坐在後座。
車內空間狹小,沈宴知和季棠之間那種無形的親密結界,幾乎讓許槐窒息。
沈宴知一邊開車,一邊側頭和季棠低聲說笑,語氣是許槐從未聽過的放鬆和愉悅。他甚至會時不時伸手,幫季棠理一下被風吹亂的發絲,動作自然熟稔。
許槐靠在冰冷的車窗上,閉上眼,試圖屏蔽掉前方傳來的、刺耳的歡聲笑語。
然而,就在一個十字路口,意外發生了!
一輛貨車闖紅燈,從側麵狠狠撞了過來!
“砰——!”
巨大的撞擊聲響起,跑車失控地旋轉,安全氣囊瞬間彈出!
許槐被撞得頭暈眼花,肋骨處傳來一陣劇痛。
“棠姨!”
在一片混亂和尖叫聲中,她聽到沈宴知撕心裂肺的呼喊。
她艱難地抬頭,透過模糊的視線,看到沈宴知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瘋了一樣撲向副駕駛,手腳並用地去扯變形的車門,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棠姨!棠姨你怎麼樣?!回答我!棠姨!”
他的聲音裏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和絕望,仿佛失去季棠,他的世界就會崩塌。
許槐被卡在後座,腿被變形的座椅死死夾住,鑽心的疼痛傳來,她卻感覺不到,隻是呆呆地看著前方那個為她撐了五年保護傘的男人,此刻正為了另一個女人,方寸大亂,視她如無物。
“宴知……我……我在……”季棠虛弱的聲音傳來。
沈宴知像是聽到了救贖的聖音,更加賣力地破壞著車門。
“許槐……許槐還在後麵……”季棠似乎終於想起了後座的人,小聲提醒了一句。
沈宴知的動作猛地一滯,他這才像是恍然回神,極其快速地回頭瞥了許槐一眼。
“槐槐,你堅持一下!”他對著許槐的方向倉促地喊了一句,然後立刻轉回頭,繼續專注地營救季棠。
直到他把季棠小心翼翼地從副駕駛抱出來,然後,在季棠的再次催促下,他才轉身,開始想辦法撬開後座的車門。
很快,救護車呼嘯而至。
一路上,沈宴知緊緊握著季棠的手,一遍遍地低聲祈禱:“棠姨,你千萬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
他甚至沒有看許槐一眼,仿佛她隻是空氣。
到了醫院,經過初步檢查,許槐的傷勢不算嚴重,主要是軟組織挫傷和輕微腦震蕩,需要觀察和處理傷口。
而季棠卻被直接推進了急救室。
許槐忍著疼痛,自己去處理了額頭的傷口,當她纏著紗布從處置室出來時,就看到沈宴知正抓著一名醫生,情緒激動。
“醫生!她怎麼樣了?”
醫生麵色凝重:“季女士腎臟破裂,情況危急,急需進行腎臟移植手術,否則有生命危險。”
沈宴知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立刻道:“用我的!我和她的腎臟匹配!我來捐給她!”
醫生皺眉,不讚同地看著他:“先生,您自己也有多處骨折和內臟震蕩,身體狀況根本不允許進行移植手術!您這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不用管我!”沈宴知低吼,眼神偏執而瘋狂,“我必須救她!她不能有事!你們快給我做配型!”
醫生無奈,隻好說:“按照規定,需要親屬簽字才能進行手術。”
沈宴知猛地抬頭,目光掃視周圍,最後定格在不遠處的許槐身上。
“槐槐!”他幾步衝過來,一把抓住許槐的手,將筆塞進她手裏,語氣急促,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快!簽個字!你是我的女朋友,算是家屬!簽了字他們就能給棠姨做手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