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好了!我們給您一周時間處理私人事務,屆時我們會在官方宣布您接任首席的消息!”
掛斷電話,許槐靠在沙發上,身心俱疲。
她沒有再去看臥室裏的沈宴知,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對自己的殘忍。
她在客廳的沙發上蜷縮了一夜,淚水流幹,心也徹底冷透。
第二天,她是被沈宴知推醒的。
他已經醒了酒,換上了幹淨的衣服,頭發還有些淩亂,卻依舊帥得驚人。
他皺著眉,看著她:“槐槐?你怎麼睡在沙發上?”
許槐睜開眼,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心底隻剩一片荒蕪的麻木。
她移開目光,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我不喜歡你身上的酒味。”
沈宴知愣了一下,臉上瞬間浮現出歉意,他蹲下身,握住她的手,語氣是熟悉的溫柔:“對不起,槐槐,我忘了你不喜歡我喝酒。以後我不會再喝了,別生氣了,嗯?”
若是以前,他這樣放低姿態哄她,她早就心軟得一塌糊塗,撲進他懷裏撒嬌。
可如今,聽著這曾讓她心動不已的話語,她隻覺得心臟像是被細密的針反複穿刺,痛得尖銳,卻又無處言說。
他忘了的,何止是她不喜歡他喝酒?
他忘了昨天是她的生日,忘了他承諾的陪伴,甚至忘了她這個人的存在。
這時,沈宴知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語氣更加愧疚:“昨天是你生日對吧?我忘了……為了補償你,我帶你去買首飾好不好?”
許槐本想拒絕,卻被沈宴知半哄半拉地帶出了門。
在頂級珠寶店裏,沈宴知正拿著一條鑽石項鏈在許槐脖子上比劃,他的手機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沈宴知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語氣是許槐從未聽過的溫柔繾綣。
“棠姨?”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沈宴知臉上漾開笑意:“接風宴?好啊,我肯定到。”
掛斷電話,他看向一旁神色木然的許槐:“槐槐,我媽媽的閨蜜回國了,舉辦了一個接風宴,反正在這兒約會也沒什麼意思,陪我去參加棠姨的接風宴,好不好?”
許槐沉默著,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離開了珠寶店。
快到宴會地點時,沈宴知才想起什麼:“忘了給棠姨準備禮物了。”
他目光掃過許槐懷裏那束他順手買來哄她的紅玫瑰,以及她脖子上那條項鏈,語氣溫柔的說:“槐槐,先把這花和項鏈借我應應急,送給棠姨當見麵禮。回頭我再給你買更好的,補償你。”
許槐什麼也沒說,隻是默默地把花遞給他,然後將項鏈從脖子上摘了下來,冰涼的觸感,一如她此刻的心。
沈宴知接過,鬆了一口氣,牽著她走進了那間觥籌交錯的宴會廳。
季棠看到他們,立刻笑著迎了上來。她今天穿了一件香檳色的長裙,更顯得溫婉動人。
“寶寶,你們來啦!”她親切地招呼著,目光落在沈宴知遞過來的玫瑰花和項鏈時,臉上露出了恰到好處的驚喜,“哎呀,你還記得我喜歡玫瑰花和星月項鏈啊,真漂亮!”
星月項鏈……許槐的心狠狠一抽。
原來,沈宴知這些年送她的所有帶著星月元素的禮物,無論是項鏈、手鏈還是耳釘,都隻是因為……季棠喜歡。
她就像一個可憐的複製品,接收著本該屬於另一個女人的喜好。
宴會開始後,沈宴知的所有注意力都黏在了季棠身上。
他看著她與其他男人談笑風生,握著酒杯的手指漸漸收緊,指節泛白。
“哢嚓!”一聲脆響,他手中的高腳杯竟被他硬生生捏碎!玻璃碎片割破了他的手指,鮮血瞬間湧出。
許槐看著他流血的手,又看向他緊盯著季棠的專注側臉,心臟像是被浸泡在冰水裏,冷得發顫。
宴會進行到後半場,大家玩起了真心話大冒險。
沈宴知因為心不在焉,屢屢輸掉,被灌了不少酒,很快就醉意朦朧。
季棠見狀,便起身扶住他,對眾人說:“寶寶喝多了,我帶他去休息間醒醒酒。”
許槐也起身去了洗手間。
回來時,經過休息室虛掩的房門時,無意中瞥見裏麵的情景。
沈宴知躺在沙發上,頭枕在季棠的腿上,季棠正溫柔地替他揉著太陽穴,語氣帶著親昵的責備:“我以前不是教過你,玩這種遊戲的時候要怎麼觀察別人的表情,怎麼計算概率嗎?你怎麼還一直輸?”
沈宴知閉著眼,聲音帶著醉意和撒嬌:“你還有好多東西都沒教我呢……”
“哦?我還有什麼沒教你?”季棠失笑。
沈宴知忽然睜開眼,仰頭看著她,那雙迷離的桃花眼裏翻湧著清晰的愛欲和渴望,聲音沙啞而認真:
“接吻。”
“棠姨,你還沒教我……怎麼接吻。”
季棠愣住了,臉上飛起一抹紅霞,帶著成熟女人的風情與無措:“寶寶……你亂開什麼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沈宴知執拗地看著她,像個討要糖果的孩子,“我是真的不會。你就教教我,好不好?棠姨……”
他的聲音帶著蠱惑人心的磁性,和不容拒絕的懇求。
季棠看著他,眼神複雜,最終像是無奈,又像是某種默許,輕輕地歎了口氣,語氣帶著縱容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悸動:
“那好吧……我教你,寶寶……”
她緩緩低下頭,柔順的長發垂落,擋住了兩人的臉。
但許槐清晰地看到,他們的唇,貼在了一起。
起初是輕柔的試探,隨即,沈宴知仿佛被點燃的火山,猛地伸手扣住季棠的後頸,加深了這個吻。
那樣急切,那樣投入,帶著五年甚至更久壓抑的渴望和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