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了中午,段嘉嚴居然破天荒地派人送來一個榴蓮蛋糕。
我有些詫異。
精致的禮盒被保姆放在了餐桌上,她歎了口氣,語氣有些不滿:
“林小姐,您就別跟少爺置氣了,我來段家二十多年就沒見他這麼哄過人!”
聞言,我嘲諷地勾了勾嘴角。
怎麼,一塊蛋糕就算哄了嗎?
那我在他心裏,未免也太廉價了。
段嘉嚴差不多在一個小時後回來了。
看到餐桌上原封不動的榴蓮蛋糕,他皺了皺眉,下意識捂住鼻子。
還不等我開口,就見從他身後鑽出來了一個嬌俏的身影。
“段總,我昨天不過隨口一說想吃榴蓮蛋糕,您就給我買了呀?”
段嘉嚴怔愣了一下,卻沒有反駁。
我自嘲一笑。
也是,段嘉嚴怎麼可能特意給我買什麼榴蓮蛋糕。
薑嫋嫋欣喜地走到餐桌前,聲音嬌柔。
“不過段總好像不喜歡這個味道,要不......我拿到書房去吃好不好?”
段嘉嚴沒阻止,隻淡淡“嗯”了一聲。
我懶得看他們在我麵前膩歪,轉身打算回臥室。
卻聽到段嘉嚴在樓下叫住了我。
“知絮,婚紗到了,你不下來試試嗎?”
我淡淡瞥了眼由兩個助理合力拿進來的婚紗。
“現在是我睡午覺的時間。”
他有他的規矩,我也有我的。
這回,段嘉嚴並沒有阻攔我。
回房間後,我輾轉反側,睡意全無。
好不容易有了點困意後,卻聽到樓下傳來一陣喧囂。
幾個男人肆意的哄笑聲裏穿插著女人嬌軟的撒嬌,讓我心裏愈發煩躁。
我深吸一口氣,猛地拉開房門,卻看到樓下那荒誕的一幕。
隻見薑嫋嫋正穿著我精心挑選的婚紗,在一樓客廳裏像個小兔子一樣蹦蹦跳跳。
段嘉嚴抱臂站在她身邊,眼裏是毫不掩飾的寵溺。
他的幾個好兄弟不知什麼時候來了,正你一言我一語地捧場。
“要我說,還是嫋嫋穿婚紗有感覺,比林知絮那個木頭樁子漂亮多了!”
“可不是?嫋嫋跟嚴哥站在一塊,這才叫郎才女貌!”
薑嫋嫋享受完這些吹捧後,這才故作詫異地抬頭看向我。
“呀,林小姐,你醒了?”
“你別誤會,我隻是太喜歡這件婚紗了,段總才同意讓我試試......”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緩緩勾起一抹冷笑。
“喜歡睡別人睡過的男人,也喜歡穿別人穿過的婚紗?你品味倒是挺獨特的。”
薑嫋嫋的臉色瞬間煞白,隻一秒就紅了眼睛。
段嘉嚴沉著臉看向我。
見我神色不改後,他偏頭放軟了語氣:“把婚紗脫下來。”
薑嫋嫋不甘心地撒嬌:“段總......”
段嘉嚴揉了揉眉心,聲音裏帶著不自覺的縱容:“聽話,脫下來,明天帶你去買最新款的包包。”
他那幾個剛剛還叫得歡的兄弟,現在隻能尷尬地站在原地。
沒多久,幾人相繼找借口離開。
等人都走後,段嘉嚴才怒氣衝衝地上了樓。
“林知絮,我們之前約定過,絕不在外人麵前失態,你把段家的臉麵當什麼?”
“如果你學不好規矩,我想我們的婚禮也可以考慮延期了!”
我突然懶得跟他爭了。
掏出一份婚禮邀請函,塞進了他西裝的前胸口袋。
“我們的婚禮可以取消,但我的婚禮誠邀段總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