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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的第十八個金絲雀進了門。

和往常一般，女人一進門就給了我一個下馬威。

“40歲的女人，跟我20歲比？你識相點，該讓位了。”

我沒有搭理她。

她不知道，她是我幫顧世浩照顧的第十八個金絲雀。

以前我也鬧過，氣過，但是換來的是顧世浩的警告。

“阿敏，想想你的三個女兒，別讓我也對她們動手。”

“你乖乖幫我照顧好她，你和孩子的地位，永遠都無可動搖。”

我默默看了一眼台曆，沒有言語。

他不知道。

距離我和孩子離開這個世界，就隻剩下30天了。

......

我跪在地上，撿著金絲雀扔在地上的孕婦餐一口一口地吃。

顧世浩走過來了，隻是淡淡瞥了我一眼。

楊雪兒嬌嗔地撅起嘴。

“浩哥哥，這些菜一點味道都沒有，她是不是故意要餓壞你的寶貝兒子呀？”

顧世浩低頭看她時，嘴角立刻彎起溫柔的弧度，指腹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

可視線卻越過她的肩膀，死死盯著我。

那溫柔的笑意沒達眼底，瞳孔裏全是冷意。

像是在審視我會不會因為這親昵動作紅了眼。

“重做一份，要兼顧口味和胎兒健康。”

“好。”

我停下進食的動作，將地上收拾幹淨，轉身進了廚房。

顧世浩竟直接摟著楊雪兒在餐桌旁坐下，低頭親吻她的脖頸。

楊雪兒發出清脆的笑聲，眼神卻挑釁地瞟向我。

“哎呀，浩哥哥......敏姐還在呢......”

顧世浩頭也不抬，帶著粗聲的喘氣。

“她習慣了，不用管她。”

他的話輕飄飄的，落在我心上，不留點痕跡。

是啊，習慣了。

十八年。

什麼荒唐沒見過。

顧世浩旁若無人地親密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楊雪兒送別他後，叉著腰走到我的麵前。

“我真不明白，你怎麼受得了？看著自己丈夫和別的女人親熱，還能像個傭人一樣在這裏做飯？”

她壓低聲音，帶著惡意的嘲諷。

“江敏，你這樣窩囊地活著，還不如死了算了。”

我看著她年輕而張揚的臉，輕輕笑了起來。

“這句話，我聽過不下十次了......來自十個不同的女孩。”

楊雪兒臉色一變，顯然沒料到我是這種反應。

我一邊切菜，一邊平靜說道。

“我不覺得窩囊，我把他當老板，沒把他當老公，心裏自然就舒服多了。”

楊雪兒眼神閃爍，帶著一絲不甘。

“這樣的日子，有什麼意思？”

我幾乎要為她的天真發笑。

“我給他生了三個孩子，個個聰明優秀。我孝敬公婆，隨叫隨到，從無怨言。我照顧他起居，幫他處理所有見不得光的緋聞。像我這樣‘物美價廉’的賢內助，他顧世浩，找不到第二個。”

“不瞞你說，像你這樣的女孩，我已經‘送走’十二個了。你是第十八個。還有六個，沒等到被他帶回家，他就已經膩了。”

楊雪兒突然情緒激動，挺直了腰板。

“我和她們不一樣！我懷了他的兒子！”

我了然地點點頭。

“你覺得懷孕很特殊？前麵也有六個懷過的。有的拿了錢，打了胎，一刀兩斷。有的生了，顧世浩每月給撫養費，但她們這輩子都不能再嫁人。”

我看著她年輕的臉龐，嘗試地勸導。

“你還年輕，漂亮，有野心。換個更容易上位的目標，成功率會高很多。”

楊雪兒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嘴角勾起冷笑。

“還有一條路......要是你死了，位置空出來，不就行了？”

我露出了一個更深的的笑容。

“這確實是個直接的辦法。”

我卷起家居服的袖子，露出手臂上幾道淡白色的疤痕。

“看見了嗎？想逼我抑鬱自殺的，想製造意外讓我身亡的，收買傭人給我下藥的，甚至綁架我打算把我賣到國外的......都試過了。”

“她們以及背後的家人，都被顧世浩扔到公海喂魚，永遠地消失了。”

楊雪兒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神陰沉不定。

我重新將熱氣騰騰的孕婦餐端到她麵前，抬手指了指天花板上的監控探頭，臉上掛著微笑。

“楊小姐，餐好了，請慢用。放心，沒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