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真正的名字叫南香,不是江敏。
在我的世界裏,我正躺在救護車上前往醫院生孩子,卻不小心出了車禍,昏迷不醒。
當我醒來後,我成了顧世浩的妻子,身邊躺著剛出生的三胞胎,三個可愛的女兒。
係統告訴我,這三個孩子正是我肚子裏的孩子,她們跟著我過來了。
我為之高興,最起碼我不孤單了。
“隻要你幫顧世浩勸退十八個金絲雀,或是把孩子養到十八歲,你和孩子們就可以回去你們的世界了。”
如今,距離孩子十八歲的生日還有1個月,而第十八個金絲雀也來了。
我真心希望楊雪兒能早點迷途知返,這樣我也不用熬多一個月了。
但是顯然,她沒能聽得進去。
晚上,主臥傳來了楊雪兒淒厲的哭喊聲。
“孩子!我的孩子!”
我心中一凜,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來。
隻見楊雪兒蜷縮在床上,裙擺鮮紅。
楊雪兒手指顫抖地指向我,眼淚撲簌而下。
“浩哥哥,是她害死了我們的孩子!她在那碗湯裏下了藥!”
顧世浩眉頭緊鎖,眼神銳利地掃向我。
“阿敏?”
我平靜地迎上他的目光,聲音沒有波瀾。
“我沒有。”
“搜!”
顧世浩一聲令下,保鏢立刻衝向廚房。
很快,一個白色的小藥瓶被翻了出來,經過快速檢測,正是導致流產的藥物成分,而瓶身上清晰地驗出了我的指紋。
與此同時,廚房區域的監控“恰好”在傍晚時分故障了。
顧世浩捏著那個藥瓶,眼神冰冷。
“江敏,你以前最是懂事,就因為她懷的是兒子,你就這麼容不下她?”
“我說了,沒有。”
我的否認在此刻的鐵證麵前,顯得蒼白無力。
顧世浩眼神冰冷,帶上了劣氣。
“雪兒可能會用些小手段爭寵,但她絕不會拿自己的孩子來陷害你!那是我的兒子,是顧家未來的繼承人!這代價,太大了!”
我看著他那篤定的眼神,瞬間明白了。
他信了她,毫不猶豫地。
我緩緩地跪了下來,聲音輕輕。
“我甘願受罰。”
楊雪兒愣得停住了哭,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她大概設想過我會百般辯解,會歇斯底裏,唯獨沒料到我會直接認罪。
顧世浩眼神陰鷙。
“一條命,還是顧家的繼承人,你輕飄飄一句受罰就完了?”
我抬起頭,目光空洞地看著他。
“那就罰我......拿掉子宮,為楊小姐和她未出世的孩子贖罪。她還年輕,可以再生。我拿掉子宮,一輩子再也做不了母親,這個懲罰,夠了嗎?”
反正我也四十歲了,從未想過再為誰生育。
這具身體的功能,於我而言,早已完成使命。
顧世浩麵色一怔,片刻後,他點了點頭。
“可以。但,還不夠。”
我垂下眼瞼,順從地說道。
“我去寺廟,為那孩子祈福,磕頭一千,誦經七日。”
顧世浩眉頭再次皺起,顯然還是不滿意。
我知道,不流點血,這事無法善了。
於是,我猛地站起身,衝向旁邊的旋轉樓梯。
沒有絲毫猶豫,我從二樓重重地摔了下去,身體在堅硬的台階上翻滾,直到掉落到一樓的地板上。
我額角滲血,左腿斷了,疼得額頭出汗,忍不住呻吟。
顧世浩站在樓上,下意識伸出的腿又邁回,點了點頭。
他轉向楊雪兒,語氣重新變得溫柔。
“雪兒,滿意了嗎?”
楊雪兒張大了嘴,臉色比剛才更加蒼白,她顯然沒料到我會用如此慘烈的方式“認罪”。
顧世浩見她不語,隻當她是默認了,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
“好了,別難過了。我訂了一艘新遊艇,明天帶你去海上散心。”
他走前看了我一眼,對助理揮揮手。
“送她去醫院,按她說的,處理幹淨。”
我躺在手術推車上,盯著頭上的手術燈,目光空洞,往事一幕幕上湧。
最初的顧世浩,並非如此冷酷。
他曾因為我說想吃城南的糕點,深夜親自開車去買。
他對三個孩子無微不至,派人專門從冰島空運水回來衝奶粉。
那段時光,他表現得像一個完美丈夫和父親。
我甚至一度動心過。
在我的世界裏,丈夫已因公殉職。
或許,留在這裏,將這十八年當作一場緣分,與這個男人相伴到老,也是一種人生?
然而,幻想在孩子僅六個月大時,就被無情擊碎。
他帶著第一個金絲雀登堂入室。
我鬧過,哭過,換來的是他將我關進地下室,與老鼠為伴。
最讓我絕望的是,他斷了孩子們的奶水,不允許任何保姆喂養。
“知錯了嗎?認錯,你和孩子,依然可以回到原來的位置。”
為了孩子,我屈服了。
當我被放出來時,耳邊清晰地傳來隔壁臥室裏,他與新歡尋歡作樂的聲響。
那一刻,所有的幻想徹底粉碎。
我在心裏告誡自己。
“南香,記住,你隻是來完成任務的,別動心......”
手術室的燈光刺眼,我緩緩閉上了眼睛。
隻剩下最後一個月了。
噩夢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