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幫派千金,卻純良溫善,不染纖塵。
為了追求我。
已是二把手的小叔叔顧宴時自斷三指,身中數槍。
隻求退出幫派,給膽小的我一個心安。
可結婚六年後。
他在我生日宴上,帶回一個女人。
槍口抵住我的額頭,她嗤之以鼻:
“果然跟宴時說的一樣,呆板又無趣。難怪他寧願像狗一樣跪下來服務我,也不願在你身上馳騁。”
“乖乖女,見過子彈嗎?知道怎麼開槍嗎?”
我笑盈盈起身。
手指覆上她的手背,扭轉槍口,扣動扳機。
一槍打穿顧宴時為她提高跟鞋的右臂。
這些年,為了扮演顧宴時心目中的小白兔,我守拙藏鋒,時刻收斂性情。
以至於。
他似乎真的忘了,我的出身。
......
顧宴時沒有防備。
他的右手瞬間卸力,不自覺鬆開。
卻在那雙紅底高跟鞋落地之前。
強忍著痛。
再次拎住。
鮮血蜿蜒而下。
顧宴時顧不上傷口,用左手僅剩的兩根手指,接過高跟鞋,小心翼翼地將它們放在我親自挑選的波斯地毯上,生怕它們沾了血汙。
像是在保護什麼至寶。
做完這一切。
他終於舍得抬眸。
淩厲英俊的一張臉,眉宇之間,填滿厭倦。
語氣關切,卻不對我。
“阿凝,傷到沒有?”
那個名為薑凝的女人,似乎被嚇到了。
自視甚高的蛇蠍美人,竟連槍都拿不穩。
我奪過槍。
幹脆利落地抵住她的額頭。
“小叔叔不是最喜歡乖乖女麼?什麼時候換口味了?”
說話時,我神色乖巧,語氣輕柔,一如既往。
是顧宴時最喜歡的模樣。
或者說,曾經最喜歡的——
十年前,我外出曆練回國,準備全麵接手幫派。
剛跟父親結拜的顧宴時,奉命來機場接我。
我卻對他一見鐘情。
彼時,國內有關於我的消息,寥寥無幾。
除了父親和幫派老人,沒人知道我到底是何性情。
聽說顧宴時喜歡乖的,最好清純可人,初戀感滿滿那種。
所以,我收斂性情,裝了整整十年。
直到如今。
可他居然說——
“明舒,那都是過去式了。”
顧宴時歎了口氣,那雙曾經裝滿了我的眸子,再沒了半分愛意。
“遇到阿凝後,我才發覺,也許娶你,不過是將就。”
饒是已做好準備。
可聽到他說出將就二字時,我還是抑製不住,心臟抽痛。
薑凝回過神,輕勾住顧宴時送我的粉鑽項鏈,笑得輕蔑。
“顧宴時,你不是說這條贈品丟給流浪狗了麼?怎麼戴在你老婆脖子上?”
她抬手,攏了下發絲。
無名指上的鴿子蛋粉鑽,分外璀璨。
“乖乖女,”她挑釁地笑,“原來你就是那條流浪狗啊?想殺我嗎?要不要我來教你開槍?”
我輕嗤。
氣定神閑,扯掉項鏈。
拉著她的手,幫我扣動扳機。
“那便謝謝薑小姐了,明年今天,我一定為你多燒紙錢。”
“明舒!不要胡鬧!”
扳機到底前一秒,他衝上來,一把奪下我手中的槍。
“薑凝跟你不一樣,你不過是誤打誤撞開了一槍,可她是真從槍林彈雨裏殺出來的!是國外幫派龍首!代號S!再鬧下去,你會死的很難看。”
我輕輕挑眉。
S。
是我在國外的代號。
所以這位薑小姐,偷了我的身份,又用我的身份來插足我的婚姻?
沒等我揭穿她冒牌貨的身份。
顧宴時便開始為我“求情”。
“阿凝,小姑娘不懂事,你別跟她計較......”
“好啊,”薑凝拍拍他的臉,挑釁地盯著我,“不計較也可以,明小姐這件白裙子很礙眼,不如就讓她脫光,跪下磕十個響頭,向我道歉吧。”
顧宴時沒有猶豫。
“明舒,脫吧,這是你該做的。”
我隻覺荒謬,緊盯著他:“顧宴時,今天是我的生日宴。”
賓客們都來自各界,有頭有臉。
他臉上閃過些許遲疑。
卻在看到薑凝威懾的目光後,消失殆盡。
“明舒,事情是你鬧出來的,自然由你收場。”
無聲對峙半晌。
我垂眸。
“行。”
下一秒。
他別在腰間的槍,被我利落奪下。
槍響聲,女人的淒厲慘叫聲。
幾乎在同一時間響起。
與悠揚的鋼琴聲,奏成一曲美妙的交響樂。
我垂眸,丟掉濺上了血的羊毛披肩。
笑容依舊溫婉:“顧宴時,這樣的道歉方式,你還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