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給我媽留了張字條,說出去散散心。
然後,我打車去了季默的公司。
我沒有上去,隻是坐在樓下的咖啡廳裏,靜靜地等著。
下午五點,我看到了季默和萌萌一起走了出來。
他們並肩走著,有說有笑,看起來親密無間。
就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他們上了一輛車,是萌萌在開。
我立刻叫了一輛出租車,跟了上去。
車子在一家私人會所門口停下。
我看著他們走了進去。
我戴上口罩和帽子,也跟了進去。
會所很安靜,裝修得很有格調。
我跟著服務員,說找人,一路走到了最裏麵的一個包廂。
門沒有關嚴,留著一條縫。
我能清晰地聽到裏麵的對話。
是萌萌的聲音,帶著一絲嬌嗔。
“說真的,你覺得是我身材好,還是你老婆身材好?真心話哦。”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屏住呼吸,等著季默的回答。
裏麵沉默了一會兒。
然後,是季默低沉的笑聲。
“你這不是廢話嗎?”
“一個水桶,一個水蛇,有可比性?”
水桶......
水蛇......
原來在他心裏,懷孕的我,隻是一個臃腫的水桶。
而萌萌,是腰肢纖細的水蛇。
我渾身冰冷,像是掉進了冰窟。
眼淚模糊了我的視線。
我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裏麵的對話還在繼續。
萌萌咯咯地笑了起來。
“那你還跟她生孩子?”
“你不是最討厭小孩了嗎?”
季默歎了口氣。
“沒辦法,我爸媽催得緊。”
“再說了,總得有個人傳宗接代吧。”
“安然這個人,雖然無趣了點,但勝在聽話,好拿捏,適合當老婆。”
“等孩子生下來,我爸媽也就不會再管我了。”
“到時候,我們......”
他沒有說下去。
但我已經全都明白了。
我隻是一個工具。
一個用來應付他父母,用來傳宗接代的工具。
等我完成了任務,他就可以毫無顧忌地和他的前女友雙宿雙飛。
我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
我一步一步地往後退,直到撞上一個堅實的胸膛。
我回過頭,對上一雙擔憂的眼睛。
是溫哲。
“姐,你......”
我對他搖了搖頭,拉著他飛快地離開了這個讓我窒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