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一晚,我們分房睡了。
我躺在床上,睜著眼睛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季默像個沒事人一樣,敲響了我的房門。
“老婆,我給你做了早餐。”
他端著托盤,上麵是我最愛吃的小餛飩。
他總是這樣。
無論我們吵得多凶,他總能輕易地翻篇,好像隻要他低個頭,所有問題就都解決了。
我沒有理他,徑直走進衣帽間,開始收拾東西。
“安然,你這是幹什麼?”
他跟了進來,語氣裏帶著一絲不解。
“我回我媽家住幾天。”我冷冷地說。
“你別鬧了行不行?”他一把按住我的行李箱。
“我都跟你解釋過了,你還想怎麼樣?”
“季默,我們都冷靜一下吧。”
我推開他的手,拉上行李箱的拉鏈。
“我不想再看到你,也不想再看到你的好兄弟。”
我拖著箱子往外走,季默在身後大吼。
“安然,你別後悔!”
我沒有回頭。
回到娘家,我媽看我臉色不好,一個勁地追問。
我隻說和季默吵了幾句,想回來住兩天。
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遍又一遍地回想季默說過的每一句話,做過的每一件事。
那些曾經被我忽略的細節,如今都像針一樣,紮在我心上。
我想起我們剛在一起時,我無意中看到他手機屏保,是一個女孩的背影。
我問他是誰,他說是一個很欣賞的攝影師的作品。
現在想來,那個背影,和萌萌是那麼的像。
我想起有一次我們去看電影,偶遇了萌萌。
她看到我們,隻是淡淡地打了個招呼,眼神卻在我身上停留了很久。
那眼神,不是看朋友妻子的眼神,而是審視,是挑剔。
原來,我才是那個闖入者。
我才是那個不被接納的“外人”。
晚上,溫哲又發來了消息。
【姐,查到了點東西,可能......不太好。】
我的心猛地一沉。
【說。】
【季默和周萌,大學時被稱為連體嬰,周萌家裏條件不好,學費和生活費,大部分都是季默出的。】
【他們分手,不是因為感情問題,是因為周萌她媽得了重病,需要一大筆錢,她找了個有錢的男朋友。】
【那個男的幫她媽付了醫藥費,但條件是,她必須跟季默斷幹淨。】
【她媽病好後,她就跟那個男的分了,然後就進了季默的公司。】
溫哲發來一張轉賬記錄的截圖。
是季默的賬戶,收款人是萌萌。
時間,就在我和季默確定關係的前一個月。
金額,二十萬。
備注:分手費。
我的手抖得幾乎拿不住手機。
所以,季默不是不知道萌萌為了錢離開他。
他知道。
他不僅知道,還給了她一筆錢,讓她和那個男人斷幹淨。
然後,他無縫銜接地和我在一起了。
而我,還傻傻地以為,我嫁給了愛情。
手機又震了一下。
是季默發來的微信。
【老婆,我錯了,你回來好不好?】
【我跟萌萌真的隻是過去式了,我現在愛的人是你。】
【你別生我的氣了,我保證以後跟她保持距離。】
看著這些虛偽的文字,我隻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我沒有回複。
我需要更多的證據,來撕碎他這張偽善的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