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媽媽將我拽出狗窩,拖進衛生間,抄起刷馬桶的硬毛刷。
“既然你管不住自己的嘴,我就幫你好好洗洗。”
刷頭粗暴地塞進嘴裏,來回刮蹭。
嘴裏的軟肉破了皮,血腥氣充盈著口腔。
我含糊不清地求饒:
“唔......胡媚錯了......”
媽媽充耳不聞,直到刷毛染滿血色才停手。
“跪在這裏反省,沒我的允許不準起來!”
聞言我趕緊在冰冷的瓷磚上跪好,生怕慢了又惹媽媽生氣。
不知跪了多久,寶珠穿著一條粉色的公主裙站到我麵前。
提著裙擺轉了一圈後,她得意洋洋炫耀:
“漂亮吧?這可是爸爸從法國給我帶回來。”
“像你這樣的狐狸精,一輩子都不配穿這麼漂亮的裙子。”
拳頭無意識握緊,我卻無力反駁。
就連寶珠淘汰下來的舊衣服,媽媽也會把好看些的挑出來扔掉。
隻有老氣過時的款式才能輪到我。
見我不說話,寶珠失了興趣。
撇撇嘴,抬腳踢在我跪得發麻的腿上。
“沒勁。”
她轉身要走,又想起什麼,回頭笑道:
“對了,昨晚我自己睡覺沒讓媽媽哄,爸爸就獎勵我們去迪士尼玩呢。”
我心裏悶悶地發酸。
寶珠從小做任何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能得到各種誇獎和禮物。
而我不管多麼努力討好,換來的隻有打罵和羞辱。
臨出門前,媽媽冷冷丟下一句:
“我們不在家,你老實待在狗窩裏。”
“客廳有監控,敢碰家裏的東西,回來打斷你的手。”
他們三人說說笑笑走了,偌大的房子瞬間死寂。
我挪到狗窩,蜷縮在稻草上。
嘴裏火辣辣地疼,胸口的傷口也開始發燙。
突然,客廳座機尖銳地響起。
我遲疑著,沒有動。
鈴聲斷了又響,反複幾次後,監控裏傳出媽媽的怒吼:
“胡狸精!你找死是不是!”
“寶珠好心跟你分享快樂,你竟敢不接電話?害得寶珠都難過了!”
“我告訴你,鈴響三聲內必須接,否則回來有你好受的!”
我連滾帶爬衝進客廳,在第三聲鈴響時抓起話筒。
那頭傳來寶珠歡快的聲音:
“迪士尼好大好漂亮!爸爸給我買了新的公主裙!媽媽還給我買了星黛露玩偶!”
“姐姐,你肯定見都沒見過!”
背景音裏,媽媽溫柔叮囑:
“寶珠慢點跑,別摔倒了。”
爸爸的笑聲也隱約可聞。
整個下午,電話響了十幾次。
每一次我都要從狗窩狂奔到客廳,在鈴響三聲內接起。
哪怕晚了一秒,緊接著就會聽到媽媽在監控中的怒斥。
直到晚上,電話終於安靜。
我癱在狗窩裏,渾身像散了架。
傷口潰爛處流著膿水,額頭開始發燙,身體也一陣陣發冷。
意識漸漸模糊。
外界聲音都像是隔了一層紗,聽不真切了......
與此同時,迪士尼酒店內。
寶珠不小心被洗手台邊緣劃到了胳膊,留下一道淺淺的紅痕。
媽媽如臨大敵,連夜把寶珠送到醫院。
“快!叫最好的醫生!絕不能讓我的寶貝留一點疤。”
等待醫生配藥時,一個中年護士笑著走上前。
“胡太太?真是您啊。”
“這麼多年沒見,您對您女兒還是這麼寶貝。”
“我記得當年接生時,那小女娃眼尾有顆紅痣,漂亮極了,一看就是有福氣的長相......”
媽媽皺眉打斷:
“你說的是胡狸精?”
“那個孽種!天生的狐狸精轉世,隻會勾引男人。”
“我今天帶的是她的雙胞胎妹妹,比那個狐狸精強多了。”
護士愣住了。
“什麼雙胞胎妹妹?”
“您當年就生了一個女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