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的閣樓內,宋若梔咬著唇,臉色緋紅:“清宴哥......”
她的裙擺堆到腰肢,男人的指尖拂過她的肌膚,惹來一陣輕顫。
耳邊響起低沉性感的嗓音:“都做過那麼多次了,還這麼緊張?”
悶熱、潮濕的空間裏,曖昧蔓延。
相比宋若梔,遊清宴衣冠整齊,依舊是那副清冷自持的高嶺之花模樣。
他的吻深重,宋若梔仰起頭,迷蒙地看向他。
好漂亮的一張臉。
他身上總是帶著一絲古樸的檀香,越發襯得他高不可攀,不可褻玩。
這樣的人一旦染上欲色,越發引人沉醉。
情到濃處時,宋若梔睜開眼,看著窗外的煙火綻放,眼中瀲灩朦朧。
“新年快樂,清宴哥。”她低語呢喃。
又是一年。
從十八歲開始,她和養兄的這位至交好友初嘗禁果。
而這一年,是她和遊清宴偷歡的第三年。
再醒來,年節一轉,已是初一。
宋若梔洗漱下樓時,遊清宴正頂替許明朗的位置,陪著許家人玩麻將。
他長相出挑,做事又一向滴水不漏,連著給徐芳喂了好幾張牌。
饒是徐芳這樣不好哄的人,也忍不住笑著打趣:“阿宴哪裏都好,就是牌技要多學學。”
“那還要麻煩芳姨多指點我。”
遊清宴薄唇微彎,笑起來如沐春風,眉眼中的疏離冷淡散了三分。
這時,徐芳不經意間注意到了遊清宴脖子上的咬痕:“咦,張姨,家裏這是有蚊子了嗎?阿宴的脖子怎麼......”
樓下,遊清宴嗓音低醇:“昨天救了隻不知好歹的小貓,被撓了下。”
宋若梔目光落在那道痕跡上,臉有些熱。
那是昨晚她克製不住時,不小心抓的。
遊清宴看著冷淡禁欲,在床上卻最是咄咄逼人。
常常幾個回合下來,宋若梔就潰不成軍。
崩潰時,她忍不住咬住了他的脖頸......
“二小姐?”
傭人見她頓在樓梯口,低聲提醒了句。
宋若梔心頭一跳,這才回過神。
養母徐芳聽見動靜,也溫柔地看了過來:“梔梔醒了?張姨準備了飯菜,你先吃一些。”
“謝謝芳姨。”宋若梔點點頭,她抬眸撞入遊清宴的眼眸中。
心跳飛快。
父母去世後,由於宋父對許父有救命之恩,因此,宋若梔被許家收養,成了許家的二小姐,眾人眼中的乖乖女。
而她做過最出格的事,就是和遊清宴偷偷戀愛了三年。
她愛了他三年,沒人知道。
用餐時,宋若梔才發現一直戴著的手鏈不見了。
她循著昨天的路線找,不知不覺走到了小花園。
她剛到,小花園裏就響起養兄許明朗的聲音。
“再有幾天,阿蕪就回來了。你說你也真是的,跟阿蕪談了三個月就撕心裂肺的忘不掉,阿蕪出國進修都念著她。你最好盡快跟梔梔提分手,到時候要是梔梔鬧出什麼笑話,誰的臉上都不好看。”
什麼三個月?
宋若梔渾身僵住,她的指尖發冷,整個人更像是被雷劈中。
遊清宴沒有說話,隻淡淡點了點頭。
“當初要不是你和阿蕪因為出國的事鬧分手,又因為梔梔和阿蕪長得像,借著梔梔賭氣,也沒梔梔什麼事。現在阿蕪都回來了,你難道舍不得梔梔了?”
遊清宴輕笑了一聲:“這麼多年,我的心裏隻有阿蕪一個。”
“不過,梔梔畢竟跟了我三年,作為補償,我會為她挑一個好的未婚夫。”
男人低醇的嗓音一如既往溫和,宋若梔卻隻覺得頭腦一片轟鳴。
長得像......
宋若梔像是什麼都聽不見了,腦中一遍遍回蕩著遊清宴的聲音。
許歲蕪是許家的正牌千金,真正的天之驕女。
原來,遊清宴和許歲蕪曾經談過三個月。
而她和遊清宴所謂的三年地下情,不過是一場替身遊戲。
宋若梔隻覺得心口隱隱作痛。
她忽地想起三年前,遊清宴發瘋一般,連著一個月去做極限運動。
原來是因為許歲蕪。
當時,宋若梔暗戀他多年,不知緣由,隻是默默陪在他身邊。
遊清宴去滑雪,恰逢雪崩,大雪封山。
更是宋若梔忍著嚴寒,徒手將他從雪裏挖出來的。
也就是那一次,他看透了她的心思。
快要出院那天,他的嗓音溫柔繾綣,抬起她的下頜問她:“小梔梔,你是不是喜歡我?”
後來,他們就那樣在一起了。
三年的地下戀,他們嘗試了無數個角落......
她這樣保守的人,幾乎拋棄了自己的底線。
她付出了所有......
可到最後,她不過是他的一時賭氣。
她三年的感情,抵不過許歲蕪的三個月。
她三年的付出,最後隻換來了一句“替她挑一個好的未婚夫”。
眼淚在初春的風裏幹涸。
宋若梔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小花園。
隔了會,她的手機響起,是姑姑打過來的。
姑姑這些年一直在國外。
她這次打電話回來,是為了接宋若梔去港城的。
宋若梔原本不肯。
遊清宴在哪,她就想在哪。
更何況,許家看在父母救命之恩的份上,對她很好。
可如今......
宋若梔摁下接聽鍵,壓下心裏的苦澀:“姑姑,我願意跟你去港城。”
另一頭,宋琳的聲音透著驚喜:“真的嗎?你終於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