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家,空蕩蕩的房間寂靜的可怕。
爸媽於前年先後去世後,我回家後就再也沒有人做好一桌子熱騰騰的飯菜等著我了。
望著牆上爸媽的遺照,不知不覺眼眶已經溫熱。
“爸媽,我回來了!”
再無人回應我,心裏不自覺難過起來。
靜默了數十秒,心情這才平複點。
擦掉了眼淚,我回房間開始整理床鋪。
晚上空氣更加安靜,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雖睡不踏實,但心情卻是從未有過的放鬆。
終於再無人半夜叫我起來給他媽媽上廁所,清晨叫我起來給一家子準備早飯了。
眼皮撐不住了,我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門口就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
打開門,一張冷漠的就出現在眼前。
門外站著的正是昨天我那半句話沒挽留我的兒子。
“媽,冷靜一晚上了,該想清楚了吧!你什麼時候回去?”
他語氣像命令,門剛一打開,他就自顧自進屋裏像個大爺一樣翹著二郎腿慵懶坐在沙發上。
我有些不解,更不喜他的儀態。
“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離婚協議都簽了,還回去幹嘛?”
看到我拉跨著臉,他以為我還賭氣,語氣稍稍平和了一些。
但口裏吐出的話依舊難聽。
“不是,你這麼大年紀了還跟我爸鬧離婚,你不嫌丟人啊!見好就收得了,你都回家休息一天了也夠了吧,一大家子你就不想想你走了我們怎麼辦?”
“家裏的活誰做?”
傅宇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臉上很是嫌棄。
忘了,這個家一直以來家務活就獨屬於女性。
他爸年輕的時候有他奶奶做。
現在他奶奶老了,做不動了。
家裏的家務活就自動傳承到了我頭上。
自從我離職後,我一個人包攬了所有,將家裏打理的井井有條。
他們眼裏從來沒有活,隻要我休息一天,這個家裏就會亂糟糟,仿佛天塌下來一般。
有時候心情不好稍稍抱怨幾句反而遭到一家子埋汰。
傅宇尤為煩我,每次我讓他們別亂扔東西,尊重一下別人勞動成果時,他總是不耐煩的皺著眉頭控訴。
“媽,你真是越老越囉嗦了,整天像個怨婦似的,就做點事,哪來那麼大的怨氣,不就讓你幹點活嗎?哪個女人不做家務,像你天天這樣嘮叨,誰受得了!”
嘮叨?怨婦?現在嫌我煩了。
我以前在大公司任職,工作體麵,全家人靠我工資補貼的時候怎麼不嫌我煩?
婆婆手腳不便傅荀巧言令色讓我辭職回家照顧他媽,在家這才呆了10年現在全家人就開始嫌棄我了。
好好,好的很!
我眼眶微紅,心寒不已。
“既然如此!以後家裏的活我不做了,我出去重新上班養活自己。”
傅宇聽後,冷不丁嗤笑出聲。
“你這麼大年紀了,誰要你?”
我又這句話狠狠刺痛了一下。
忘了自己今年已經60了,與社會脫節很久了。
“那我就離開這裏,回你外婆家自己一個人過行了吧!”
我倔強的維持著最後的尊嚴,與傅宇第一次展開激烈的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