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清晨,蘇清清坐在客廳沙發上,拉住顧亦栩的手腕:“亦栩,待在家裏好無聊,我想去外麵透透氣。”
顧亦栩笑了笑,語氣是毫不掩飾的縱容:“想去哪裏?”
“聽說城西的高爾夫球場風景不錯,我們去那裏好不好?”
顧亦栩頷首應允,目光轉向角落裏收拾衛生的宋晚夏,聲音冷了下來:“你也跟著去,路上好好照顧清清。”
宋晚夏握著抹布的手頓了頓,低聲應道:“是,顧先生。”
回到房間換衣服時,宋晚夏打開衣櫃,下意識穿上了那件蘇清清最愛穿的連衣裙。
因為前世無論何時,她隻要出門就一定要穿上這件衣服,不然就會被關進禁閉室。
想到前世的種種,她下意識打了個哆嗦推門走了出去,與迎麵而來的蘇清清撞了個正著。
蘇清清的腳步猛地頓住,目光落在宋晚夏身上,眼底的不爽幾乎要溢出來。
“宋小姐,你現在穿的,和我簡直一模一樣呢。”
身後的顧亦栩聞言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掃了一眼旁邊的傭人,厲聲吩咐:“把她的衣服給我脫下來。”
宋晚夏瞳孔猛縮,渾身顫抖著後退:“不要!我回去換掉,現在就換!”
可傭人們根本不給她機會,上前幾步架住她的胳膊,不顧她的掙紮,雙手用力一扯,布料撕裂的聲音在客廳裏格外刺耳。
身上的衣服瞬間被撕成碎片,宋晚夏隻穿著內衣內褲,羞恥感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她隻能用手臂護住身體,渾身止不住地發抖。
“記住,不要讓我再看到第二次。”顧亦栩看著她的目光裏沒有一絲溫度,仿佛在看一件垃圾。
宋晚夏咬著牙點頭,忍著眼淚,狼狽地衝回房間,胡亂套上一件T恤,才敢再次出來。
抵達高爾夫球場後,卻隻看到滿臉歉意的經理:“顧先生,實在抱歉,您常用的那個球童臨時請假了,其他球童目前抽不開身,您看要不要改日再來?”
蘇清清皺眉,難掩失落:“那怎麼辦呀,我還想好好玩一場呢。”
顧亦栩拍了拍她的手背,毫不在意的開口:“沒事,讓她做我們的球童。”
“可是今天太陽這麼大,做球童要跑前跑後,多累啊。”
顧亦栩瞥了宋晚夏一眼:“沒事,她習慣了。”
烈日高懸,陽光像火一樣烤在身上。
宋晚夏拿著球袋,在偌大的高爾夫球場上不停跑動,彎腰撿起四散的高爾夫球,汗水順著額角往下流,浸濕了後背的T恤,緊緊貼在身上。
而顧亦栩和蘇清清則坐在陰涼的休息區,吹著空調,有說有笑地聊著天,隻等宋晚夏把球撿回來,才繼續揮杆打球。
又一次彎腰撿球時,一道極速飛來的高爾夫球突然砸向她,重重撞在她的右眼上。
宋晚夏慘叫一聲,捂著眼睛倒在地上,眼淚不受控製地湧了出來。
蘇清清也驚呼出聲,臉上帶著幾分愧疚:“亦栩,都怪我,剛才不小心打偏了,要不今天就到這裏吧,先帶宋小姐去醫院看看眼睛?”
顧亦栩卻沒有看宋晚夏:“你還想玩嗎?”
蘇清清咬了咬唇,猶豫著說:“想是想,可是宋小姐受傷了……”
“沒關係。”顧亦栩打斷她,揉了揉她的發頂,“她隻是被打到了眼睛,處理一下就好了。”
迎上顧亦栩警告的眼神,宋晚夏打了個寒顫,連忙鬆開捂著眼的手,強忍著劇痛,掙紮著爬起來:“我沒事,顧先生,蘇小姐,你們繼續玩就好。”
旁邊的傭人遞來一塊冰毛巾,宋晚夏接過敷在眼睛上,冰涼的觸感稍微緩解了疼痛,可眼底的酸澀卻越來越重。
她不敢多做停留,再次走向球場。
傍晚時分,蘇清清的幾個朋友也聞訊趕來,看到在球場上不停奔波撿球的宋晚夏,其中一人嗤笑一聲,故意提高聲音:“清清,你看她,跑來跑去的,好像一條狗啊。”
蘇清清嗔怪地看了那人一眼:“別這麼說,宋小姐也是在幫忙。”
幾人聊了幾句,便提議去附近的餐廳吃飯,宋晚夏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過來,還沒等她開口,其中一個朋友就捂著鼻子後退一步,滿臉嫌惡。
“你身上什麼味道啊,臭死了!不許跟我們一起去,免得影響我們吃飯的胃口。”
顧亦栩聞言,伸手攬過蘇清清,將她帶到遠離宋晚夏的另一側:“那你自己回去。”
說完,他便帶著蘇清清和她的朋友上了車,看著快速離開的車尾,宋晚夏苦笑收拾東西準備打車。
可球場位於郊區,根本打不到車,宋晚夏捂著還隱隱作痛的眼睛,踉蹌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快了,她馬上,就可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