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啪的一巴掌落下,手攥的發白卻還是將我鬆開。
聖上要保我,他不敢不從。
我拿起簽好的和離書,卻忽的被人扣押。
林若義正言辭:
“我確實不敢動你,但如若你有罪,官府按規矩辦事,你逃得掉嗎?”
我垂下眸,心底算著聖上下旨的時間。
任由身後人將我押去官府。
百姓將外圍堵的水泄不通,嘈雜指著被套上囚服的我。
“當初這謝將軍為了枚玉佩差點丟了雙腿,我還暗想是什麼廉潔之人,誰知竟幹出這貪汙之事?”
“都貪汙了竟不拿錢給自己娘治病,當年他母親可是活生生病死的。”
周遭七嘴八舌的議論快將我淹沒,忽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昭宜郡主?”
她隻露出一雙眼睛,又常年不在外,沒人認得出她。
女人點點頭,隨即跪在我身旁。
身側林若眉頭皺起,聲音裏多了些嗔怒。
“這是誰?”
我無聲地瞥開眼,第一次讓林若落了空。
她心頭煩躁,皺著眉要求沈逸舟快些審判。
“經林氏告發,謝淵前些年貪了軍中糧草,並挪用郡縣錢財補齊。”
“百姓不得補貼,軍中民不聊生。是否認罪?”
男人直勾勾盯著我,手裏拿著林若給他的物證。
信被傳閱,周遭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信是從他母親墳墓裏挖出來的?作案記錄還敢給他娘看,真是不孝!”
“字跡也跟他一模一樣,再說了還有誰願意剖開那隻為栽贓陷害?”
我苦笑,林若的字自小便是我教的。
隻是聽到母親在後土下也不得安寧,心底像被揪起一般。
下一瞬,郡主舉起手心的硯紙,輕輕開口。
“謝將軍在軍中多用左手,反倒你們,未經允許私自翻墓,擾人安寧,得罪於天!”
林若盯著為我辯解的女人,又見我絕情的眼神,不由得太陽穴直跳。
心底直覺有些東西快要抓不住。
“這又是哪位女子?他不是和林小姐有著婚約,怎麼還養了個外室?”
“看來也不是什麼好人,上趕著跟有婦之夫有染!”
我猛地站起來將郡主拉到身後,喉結滾動。
“嘴巴給我放幹淨點,得罪了她,這輩子別想好過!”
話音剛落,身後眾人笑做一團。
“你們兩位有罪之人,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還用不著你來威脅我們。”
隻有林若依舊皺著眉,緊盯著我們牽住的手。
沈逸舟敲著案板,聲音冷淡:
“本官覺得證據不足,謝某仍舊有罪,我已報給聖上,即刻押入大牢!”
說罷親自下台為我扣上手銬。
正要帶我走時,郡主猛地一腳踹在男人胸脯。
舉起手心的皇家令牌,眼神憤憤。
“我看誰敢動他?!”
待眾人看清後,周圍的聲音才弱了下去,默不作聲地退了一圈。
沈逸舟倒是扯了抹笑,嘴角勾起:
“仿冒皇家令牌可是大罪,你若想陪著謝淵進去,我也不攔你。”
說罷,搶走她手心的令牌,啪的一聲摔在地上。
“倒是做的有幾分逼真。”
我猛地上前,揪住他的衣領,剛要開口便聽到周圍的車馬聲。
一道尖細的聲音劃過,“聖旨到——!”
男人即刻掙開我,踩過令牌,殷勤的跪下。卻沒看到身後已然攥緊拳頭的內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