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嫌錢少？”

他打開錢包，將一遝錢砸在我臉上：“夠了嗎？”

見我不吭聲，他又拿出更厚的一遝：“夠了沒？”

......

第七次被錢砸到臉上時，我終於開口：“夠了。”

我彎下腰，將那些錢一張一張撿了起來。

正打算離開，卻被方硯時喊住。

“站住，孟青禾，你還沒有向蘇柔道歉！”

“道歉？”

我抬起眼，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在確認他不是開玩笑之後，我彎下腰，輕聲開口：“對不起。”

“你這是道歉的態度嗎？”

蘇柔靠在方硯時懷中，得意地看著我。

我不得不再一次低頭：“對不起！我不該動手，請你原諒。”

那個記憶裏溫柔少年，最終還是死在了我心裏。

不過無所謂，反正，很快就要結束了......

果然，剛到家，就聽見婆婆的埋怨聲。

“硯時，你真得好好管管那個掃把星了，今天高利貸都找上門了！”

“她是為了......”

方硯時話音未落，蘇柔立馬開口：“硯時哥，現在股票好不容易回暖，現在可沒有錢替她還債。”

“我看，不如你們先離婚，這樣債務就和你沒有關係了！”

時機成熟，我一把推開門衝了進去。

“不！硯時！我不要離婚！”

“這筆錢我自己會想辦法還的......我可以去打幾份工......”

“求求你別趕我走！”

方硯時有一絲動容，但在蘇柔殷切的目光下很快就轉變了態度：“打工？你就是打十輩子工也還不起。”

“看看你這副沒用的樣子!除了會生女兒、會惹麻煩，你還會幹什麼？”

我繼續哭泣哀求，表現得卑微又無助：“硯時，是我錯了，但求你看在這麼多年夫妻情分上，看在諾諾和言言的份上......”

“別提那兩個賠錢貨，要不是你遲遲不把她們送走，哪裏有現在這些破事？這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趕緊簽字！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方硯時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議，重重地拍在桌麵上。

我哭得渾身顫抖，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好，我簽......但我有一個條件......你每周必須來看我們娘仨一次......求求你了......”

“可以，趕緊簽。”

我拿起筆，在那份斷送了七年婚姻的協議上，果斷簽下了我的名字。

一個月後，我收拾了自己的東西，離開這個居住了七年的家。

樓下的勞斯萊斯打著雙閃，這一次，我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