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整個包廂鴉雀無聲。
方硯塵那些兄弟們一看這情況,紛紛找借口離開。
蘇柔也慌了神,臉色發白:“一定是嫂子今天才把那兩個掃把星送走,影響了我們的財運!”
“我看,不如讓嫂子去賣卵!”
我抬眼看向方硯時:“你要我去嗎?”
方硯塵轉開了目光:“反正、你也不打算再生了......”
我點點頭。
“恐怕有些來不及,還差多少,我去拿身份證先貸款應個急?”
聽到這話,方硯時的臉色才稍稍緩和了些。
他抬了抬下巴:“本來就是你生的那兩個賠錢貨影響了氣運,這是你該做的。”
“你放心,等掙了錢......孟青禾,你什麼態度?!”
沒等方硯時說完,我徑直離開了包廂。
外麵陰雲密布,我媽死的那天也是這樣的天氣。
我爸是個工作狂,我媽暈倒那天,我給他打了幾十個電話,但是沒人接聽。
後來,他在醫院走廊上找到我。
我那時憤恨的盯著他:“你以後也不用接她的電話了。”
那時,我和我爸斷了親。
以至於後來,在山裏迷路時,我撥通了方硯時的號碼,他讓我等他,電話持續了三個小時,直到,他出現在我麵前。
刻在記憶裏的夢魘,終於在那一刻得以消除。
我也就此認定了他。
他小時候被保姆虐待過,我就親手給他準備可口的飯菜;他害怕孤獨,無論多晚我都留一盞燈等他回家;他家裏破產,我就和他一起還債,給他提供情緒價值......
卻未曾料到,人心易變,世事無常。
到家的時候,方硯時等在門口。
“我記得你有個老式按鍵機,拿出來,小柔試鏡要用。”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那是我媽......”
“我知道那是你媽留給你的遺物,但小柔隻是借用一下,用完我就送回來,好嗎?”
婚後七年,還是頭一次見他這樣溫柔的語氣,仿佛又回到了初見的那一天。
我打開保險櫃,將東西遞給他:“這個機子很老了,也不防水,試鏡結束之後我親自來拿。”
一小時後,微信響了兩下。
緊接著,蘇柔的消息就彈了出來。
“抱歉啊嫂子,剛剛手機臟了,我想著清理一下,沒想到這機子一點也不防水。”
畫麵裏,我媽留給我的手機浸泡在泥水中,機身破損、屏幕皸裂,像是被人故意破壞過。
“這個機子也有點年份了,這樣吧,我給你轉兩百塊,你再重新買一個好不好?”
“剛剛硯時哥說這是你媽留給你的,我再給你加一百,三百塊,嫂子你再重新買個好點的機子,行嗎?”
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幾乎要掐出血來。
趕到試鏡處。
蘇柔立刻迎了上來:“嫂子,你......”
“啪!”
我抬手一巴掌扇在她臉上:“我的東西呢?”
方硯時立刻將蘇柔護在身後:“孟青禾,一個過時的東西,你跟小柔計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