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鏡玉疲憊地閉眼,突然一把甩開針管,含淚強掙出一句話:
“你們都滾!”
“封太太,對不起,是我勾引的封總,你要打就打我吧。”
葉清綰邊說邊靠近,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湊在薛鏡玉耳邊:
“孩子是封鬱年的哦,他不舍得我打,所以隻能和你攤牌了,你看看我的臉,熟不熟悉啊。”
薛鏡玉聞言轉頭,認真端詳她的臉,神色凝固,她知道像誰了。
“我長得是不是很像我爸爸,就是三年前把你拖進倉庫的人呀,封鬱年他也知道的,隻不過他舍不得我失去爸爸,所以沒有報警哦。”
她語氣愈發惡劣:
“薛鏡玉,你快鬧啊,你快發瘋啊,你越鬧,封鬱年就越厭惡你。”
薛鏡玉眼前一陣陣發黑,在瀕死的邊緣,意識猛地下墜。
如她所願,薛鏡玉徹底崩潰,她狠狠扇了葉清綰一個巴掌,扯著封鬱年的衣袖,幾乎嘔出血來。
“封鬱年,你放過我吧,我們離婚。”
回應她的是封鬱年沉冷的眼眸。
“不可能。”
他一字一句:“阿玉,我不可能同意離婚。”
“封鬱年,你有什麼臉麵和我不同意?”
薛鏡玉咽下苦澀,笑了出來,看向封鬱年的眼神冰冷鋒利。
“阿玉,你別這樣看我。”
封鬱年軟下語氣,眼底醞釀著情深。
他揮手讓保鏢把跪在一旁的葉清綰拉走,小心翼翼地捂著薛鏡玉流血的針口:
“怎麼能離婚呢,我們之間隻是有一點小誤會,我可以解釋的。”
“誤會?解釋?”
薛鏡玉扯起一個冷笑,語氣平靜又冰冷:
“那我問你,你是不是早就認識葉清綰,在生日宴之前。”
封鬱年沉默了幾秒。
“阿玉,你聽我說,我們確實早就認識,但是......”
“夠了,我不想聽這些。”
心緒翻湧,薛鏡玉情緒激動,眼眸失望。
“你隻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又問:
“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封鬱年垂眸,嗓音艱澀:
“是。”
心裏又酸又澀,仿佛有隻手在胸腔裏攥緊又鬆開,薛鏡玉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掉。
她哽咽著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她爸爸就是綁架我的人,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
封鬱年猛地抬頭,眼眸裏閃過惶恐,他跪在床邊,聲音因驚懼而發顫:
“阿玉,你怎麼知道。”
盡管已經知道真相,可親眼看到封鬱年承認,薛鏡玉隻覺得生不如死,心尖被砸的鮮血淋漓。
原來他真的知道。
“我們沒什麼可說的了,封鬱年,我們不能繼續在一起了。”
“阿玉,我可以解釋!你不能因為這些小事就否定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啊。”
封鬱年緊緊握住薛鏡玉的手,懇切又焦急,眼眸不安地輕晃。
“小事?”
薛鏡玉爆發了,她狠狠給了封鬱年一巴掌,聲嘶力竭地喊:
“這三年我沒有一天是睡得安穩的,每天都是噩夢,現在你說這是小事?!”
薛鏡玉徹底失望,疲累地閉眼,說不出一句話。
她抗拒治療,也不吃飯,就那麼躺著,誰都不理。
薛鏡玉身體本就不好,這麼耗了三天,眼看著她臉色越發蒼白,封鬱年動了。